要它说,哪用得著这么麻烦,直接让它把群兽全杀了,由它背负杀生的业力,大不了之后再央人去诸佛菩萨那求求,將它们转入人道。
一是它恶多不压身,二是转生成了人,至少不会遇到今日这般无奈的处境。
哦,不对。
那边还真有一撮差不多处境的人类。
看得兽心里暖暖的,原来人和兽在这时候也差不多绝望。
穷奇也是没招了,无奈地抬起爪子,眯著那双巨大的猩红兽瞳,小心翼翼的,像是怕一个顺手把柚柚给嘎了。
另一侧。
夏景帝和一帮侍卫们也看得提心弔胆的。
“那凶兽先前不是对小郡主很友善吗?这是要做什么!”
夏景帝看了眼站在一旁,恢復到了那副冷淡模样的国师,见他没说什么,自我安慰道:“朕瞧著方才柚柚给那头鹿拔箭,许是让这凶兽帮她裁下一片布料给它包扎。”
夏景帝今日也是受到太多惊嚇了,先是声势浩大的兽灾,又来了一头完全没见过的怪物,刚刚柚柚让那头先前发疯的鹿靠在她身边还给它拔箭也是给他嚇了个半死。
导致现在看到这一幕,心都提不起来了。
早就被嚇得稀碎了,再来几次碾一碾,就成粉末了。
谁料他这话一出,一旁竟传来了癲狂的笑声,夏景帝转头,就见江易像是疯了似地说著:“你可知那是什么凶兽?还以为它像是你们一样被猪油蒙了心对著那庶出的卑贱货色百般宠爱?!”
他这话说得实在刺耳,周围的侍卫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看向夏景帝。
像是在等他一声令下他们就先把这玩意解决了。
都他爹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先做点能让自己开心点的事吧。
但夏景帝反手从身侧侍卫的箭篓中拔出一根箭,朝著江易一掷,“咻”的一声,箭尾似流星一般划过,竟就这么硬生生地將他的衣物钉在了草地上。
江易出了一身的冷汗,看著射在自己衣领上的箭矢,又强撑著笑道:“你果然不敢杀我,我身上还有你想要知道的。。。。。。”
话音未落,他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心口一凉,隨后刺痛几乎传遍了全身,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见了自己胸口的剑,还有刺目的鲜红:“你。。。。。。”
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夏景帝面无表情地俯视著他,玄黑色的靴子踩著他的胸口,残忍地握著手里的剑搅动了一圈,血肉被碾碎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地震耳欲聋。
他逆著光,从来清正的眼中难得带上了戾气,嗤道:
“你这种一无所成的废物的秘密,有任何价值么?”
夏景帝手下一用力,利剑就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淡淡道:“你父王,也是庶出。”
接著,就一句话不再愿与他多言,像是人在街上遇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江易挣扎著別过头,他要看温柚柚和他一起死!
但他看见的最后一幕,却是穷奇小心翼翼地立著爪子,让她靠在它的肉垫上,好给那头鹿包扎。
“。。。。。。”
夏景帝冷眼看著他失了气息,嘆了口气,煞有介事道:“端王长子死於兽灾,实在可怜。”
侍卫们知晓他的意思,忙附和他。
有几个机灵的已经拖著他的尸体丟得到了茂密的丛林中,这是毁尸灭跡的最佳场所。
“那凶兽,竟当真没有伤害小郡主,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
还好柚柚没事。
夏景帝听了这话才敢转头去看柚柚,她的速度很快,他杀了个人的功夫,就已经把先头那几匹马也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