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璨被折腾的有些乏力,在昏昧的光线下努力聚焦,想看清他的脸:“臣寒?”
她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微哑,更添了一丝紧绷,“你……嗯……你是不是……发烧了?”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病态的温和,还有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这是他这些天来,唯一的一次笑。
“……在担心我吗。”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慢条斯理,带着病中特有的绵软无力,却字字如冰锥。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他顿了一下,勾唇轻笑:“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唯一法定遗产继承人了,姜璨。”
那话语里的自嘲像淬了毒的针。
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瞬间,姜璨心口都狠狠一跳。
“傅臣寒!你是不是疯了!”
姜璨想立刻结束找人给他看病,但被男人强有力得手臂捞了回去,强势而恨不得那她拆骨入腹的汹涌,把姜璨所有挣扎尽数堵在水色涟漪得唇舌之间。
灼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衣料烫着她的皮肤,摇摇晃晃,摇摇欲坠,缠绵悱恻而抵死相缠——
……
…
“宋褐!”
姜璨的声音急促,“快,平时负责你们傅总身体感冒的医生是哪位,赶紧喊过来,他发烧,烧的好严重。”-
主卧厚重的门紧闭着,隔绝了里面的兵荒马乱。走廊暖黄的壁灯下,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宋褐在里面和医生对接傅臣寒进行的行程和最近几日身体状态,贺延南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间夹着一支明明灭灭的烟,却没有吸一口。
他深沉的目光像探照灯,牢牢锁在走廊上沉默抽烟的姜璨,她身上那件丝质睡袍早已在刚才的拉扯略显凌乱。
肩头滑落了一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却丝毫不影响她近乎艳光四射的美貌。
贺延南静静地看了她一阵,旋即开口。
“姜璨。”贺延南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刃,楔入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姜璨顿住,抬眸。
“其实从我第一次看见你们婚后的相处,我就知道,傅大小姐希望你们能如期离婚的心愿,会很难实现。”贺延南笑了笑,语气是一贯的温和,眼神却是锐利的。
“为什么呢。”他轻声道:“如果两个相爱的人,有不能相爱的理由,你难道不好奇,那个理由是什么吗。”
“臣寒也好奇。”
姜璨一整,似乎并没有想到贺延南会说这些,不过很快她就收敛神色,就连刚才的担忧都不见分毫,漂亮美艳的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
“啊……或许是,故事主人公有不得不隐瞒的苦衷呢。又或者……有人说谎了,这个故事里,他们的相爱就是一场谎言。”
贺延南没有在她那双潋滟的狐狸眼里看见笑意。
看来她确实不愿意说了。
贺延南无奈。
他心底那声无声的叹息沉了下去。
“算了,”他终归是局外人:“臣寒还是很喜欢你的,小璨。”
就在这时,主卧的门被轻轻拉开了。
陈医生走了出来,他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是沉稳的。
他也是没想到,傅家这对夫妻一位接一位的病倒,难道是传染了?
不过他面无异常,只是对着姜璨点点头:“退烧针和抗生素都用了,嗯,发现得还算及时。不过这段时间,请夫人监督先生要……静养。”看了一眼姜璨身上单薄的睡袍,补充道,“不能再劳心劳力,情绪更不能有大波动。”
姜璨听出医生
的意思,就是不能再有□□嘛,听到傅臣寒没什么大事,她也总算放心,满口答应过后,“我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的,夫人,先生睡的昏昏沉沉,并没有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