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翠儿连忙奉上热茶点心。
白渊逗弄著两个儿子,询问他们的近况课业,赵云溪在一旁含笑看著,屋內充满温馨气氛。
“父亲。”白长垣献宝似地拿出那枚玉平安扣,“您看,这是大兄给我的!”
“我也有,我也有。”白长铭嚷著道。
“大兄?”白渊接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看向赵云溪,“垣儿说的大兄是……”
赵云溪笑容更盛,“自然是恆儿,恆儿回来了!”
“恆儿回来了?”白渊的神色大喜,“何时回来的,现在在哪?”
“回来有五六日了。”赵云溪温声道,“恆儿如今可是出息了,不仅已是服炁圆满的境界。此番归来,更是代表云棲观主持仙缘大会,贵为上宗使者。你不在的这几日,家中长老和族长都以贵宾之礼相待呢。”
她的语气里满是自豪,“他此刻应该在自己的小院里。刚回来时我让翠儿去通报了,恆儿知道你今日归家,定是算著时辰,一会儿就该过来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清朗温润的声音,“父亲?娘亲?”
白渊抱著白长铭的手下意识收紧了半分,目光瞬间投向门口。
灯影摇曳下,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入。
白衣依旧,气质却比记忆中的少年郎深沉了不知多少倍。
父子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匯。
“父亲!”白恆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儿子白恆,拜见父亲大人!”
白渊放下白长铭,向前一步,双手扶起白恆的手臂。
他的掌心温热,但白恆却能感觉到那温厚手掌下灵炁的虚浮。
“恆儿!”白渊的声音带著欣慰和感慨,“快让为父好好看看。”
“高了,也英武了!”
“好!好!服炁圆满,为父……很是为你骄傲!”
他眼中欣慰与骄傲的神色显露出来。
白恆抬起头,仔细端详著父亲的面容。
白渊脸上的红晕似乎有些过头,气息也极力维持著一种平缓的稳態。
这在寻常人看来,是容光焕发、身体康健的象徵。
然而,白恆服用过『三转蕴魂丹,神识敏锐,且被大伯白烈告知过真相,这层表象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一眼便看穿了白渊脸上的红润不过是丹药所致。
“父亲谬讚了。”白恆的声音依旧平稳,“父亲在矿山操劳,更要保重身体才是。”
白渊不疑有他,只当儿子是关心自己,连声笑道,“好,好,为父晓得。回来就好,这次在家多住几天,我们父子好好敘敘!”
白恆点头应下,笑容温润,仿佛全然未觉。
但实际上,看著眼前“气色红润”,“精神矍鑠”的父亲,白恆心中愈发冰冷。
十年!
整整十年!
那赵家老狗赵祁山,鼎开一百五十窍的水道立鼎?
很好,很好……
赵祁山……必须死!
这个念头,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