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组组长吴工一脸疲惫地敲开林川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个移动硬盘,眉头紧锁:
“主任,刘宏发电脑硬盘的物理修复完成了,但问题很大。”
“说。”林川放下手中的笔。
“对方非常专业,使用了强力的多轮次覆盖删除工具,而且是针对性地删除特定路径下的文件碎片。”
“我们恢复出来的,大部分是宏泰日常的财务、生产报表,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邮件通讯录。”
“有没有异常的空白区域。。。或者加密分区。。。”
“有空白区域,但被反复覆盖得面目全非,数据底层结构破坏严重。”
“加密分区。。。暂时没发现。但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操作痕迹。”
吴工将硬盘连接电脑,调出一份日志分析报告,“在刘宏发被控制前的最后几个小时,他的电脑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代理节点,向一个境外加密邮箱发送了一个压缩包,传输完成后,本地文件就被彻底删除了。”
“压缩包的命名规则。。。和刘宏达的身份证后六位有关联。”
林川眼神一凝:“能追踪到那个邮箱吗。。。或者破解压缩包内容。。。”
“邮箱服务器在海外,注册信息是匿名的,追踪难度极大。压缩包本身加了高强度密码,暴力破解需要时间和庞大的算力,而且对方很可能设定了错误次数自毁。”
吴工摇摇头,“我们正在尝试,但。。。希望渺茫。这很可能是刘宏发按他哥哥指示发送的‘投名状’或者‘保命符’,内容一旦落入他背后的人手里,就彻底安全了。”
最关键的数字证据,很可能在最后一刻被转移并销毁了。。。
这是技术层面的重大挫败。
林川沉默了几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继续尝试破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希望。另外,查那个代理节点的来源,看能不能找到境内跳板,哪怕是一丝线索。”
“是!”吴工领命离开。
赵刚那边的监控结果也很快反馈回来,情况同样不乐观。
“刘宏达回去后,表现得异常‘老实’。”
赵刚汇报时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警惕,“他直接回了家,然后连续三天除了上班,就是去老干部活动中心打打门球,接触的都是些退休的老同志,谈话内容毫无营养。”
“通讯记录也非常‘干净’,手机只用来联系家人、秘书安排工作,座机更是安静。他老婆那边也没异常资金流动。”
“他在消毒。”林川冷冷地说,“他知道我们在盯着他,所以按兵不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冤枉’的、低调的干部。他在等,等风头过去,等他的靠山帮他彻底把事情压下来。”
“但是,”赵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发现了一个异常点。刘宏达的专职司机,昨天下午请假,说是家里老人生病,回了乡下老家。”
“但我们核实了,他老家根本没事。我们的人跟着他,发现他开车去了邻市,在一个很偏僻的农家乐,和一个戴鸭舌帽口罩的男人单独待了大约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