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使出“阴阳倒乱刃法”来。青锋剑的剑式本来灵动,此时突然硬拨、猛挑,变成了阳刚的枪路,而长枪却刺挑削洗,全走单剑的轻灵路子,剑成枪,枪变剑,当真是奇幻无方。
待剑光、枪锋敛去,周岩摇了摇头,“里胡哨好看,但遭遇好手,定会自缚手脚。”
王逵等人走鏢离去,他便开始修行绝情谷的这门功法,但总觉难以协调,要是面对寻常武者,杀敌自然足够,但倘若高手,反倒不如只用枪或剑。
周岩自言自语:“神鵰的世界,裘千尺弥补了这套功法不足,我如今修为、武道眼界不差她,我能顿悟出“降龙十八掌”的十种劲,自也能將这门功法精益求精。”
他最不缺的就是悟性,故而也不急躁,收了枪、剑,洗漱之后出了院落,沿街前行,到了一家街边常去的在店铺果腹,直奔鏢局。
……
日过隅中,周岩、呼延雷、杨铁心等人吃过午膳到了武场。
他待要练拳,有趟子手过来道:“呼延鏢头、周鏢头,总鏢头找。”
呼延雷呵一声,开口对周岩道:“信不信是要走鏢?”
“信。”周岩笑道:“猜去哪里?”
“最好是吕客商,荆州鏢如今走淮水安全,且鏢利丰厚,王逵那边路上要是耽搁,还能匯合一处。”
周岩笑道:“確实,还能淮水一起垂钓。”
两人相互打趣,离开武场到了议事厅。
张望岳已经等候多时。
“走咸阳的物鏢,东家陪同商客去了商行,关外的皮货、药材、药膏,五十多辆鏢车。”
周岩一愣,咸阳,距离终南山不算远。
这趟鏢交付,回程恰好是和李莫愁的一年期约时,都可以不回中都,直接的郊外山神庙等候就行。
“五十多辆鏢车,鏢利丰厚,这上半年长短途所有鏢的鏢利加起来,都抵得以往整年。”呼延雷道。
“年关时让东家多发赏钱。”张望岳笑道。
“自是,自是。”周岩、呼延雷齐齐道。
“周兄弟、呼延老弟走这趟鏢。”
“好嘞。”
……
两日后,所有的鏢货运抵到鏢局,客商、东家段怀安、鏢局掌柜一道对帐,核点无误,上了封印。
次日鏢队吉时,傻姑点了炮仗,一碗壮行酒,鏢队出城。
周岩、呼延雷押鏢,鏢师穆念慈、梁小武都有隨行,杨铁心留在了鏢局。周岩则將豢养的大蛇送到了杨铁心处。
他和傻姑自襄阳北上期间,傻姑时常投食,不担心意外。
鏢队浩浩荡荡出城,走张家口、大同府、吕梁一线,最后过黄河直抵咸阳。
一路走来,鏢队不投客栈。都是郊野扎营。顺风顺水,不曾出事端。
七月中旬,鏢队过吕梁,黄河近在眼前。
……
中都长风鏢局。
七月骄阳似火,炎热的气候中,空气都似皱褶了起来。
赫连春城端了消暑纳凉的酸梅汤,拿汤勺小口小口的喝了几下,將瓷碗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福安的鏢队快过黄河了吧?”
“按照脚程差不多。”尹克西笑道:“去是百余人,也不知来时多少?”
尼摩星道:“就看少东家找的人身手如何,如果没问题,一箭双鵰之策,福安折人还要赔鏢,少东家也拔了眼中钉。”
赫连春城道:“这个没问题,长风时常走西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此番请出山的人物可非同小可。”
“少东家这样说来,那便瞧福安满门寡妇哭倒墙。”
赫连春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