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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下次还敢（第4页）

是个老人。

>“我老伴走了八年了。我一直以为我不难过，毕竟年纪大了，生死看淡。可今晚听了你的节目，我突然翻出她的旧衣服抱在怀里……闻到一点残留的香味，整个人就垮了。”

>

>“我哭得像个孩子。邻居敲门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我只是……终于敢难过了。’”

森川桃轻声说：“谢谢您告诉我这个。”

“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您教会了我一件事??软弱，也可以是一种勇气。”

电话挂断后，她靠在椅背上，久久未动。

墙上的合影静静注视着她。

风吹开半掩的门，带来满园樱香。

***

数日后，南极冰原。

联合国临时会议厅内，各国代表围绕“人类情感权利公约”草案激烈争论。

欧美阵营主张全面禁止情感操控技术，要求立即释放所有被监禁的“情绪异常者”；东亚联合体则强调社会稳定优先，提出建立“情感使用许可证制度”；非洲联盟代表拍案而起：

>“你们讨论的是政策，我们失去的是亲人！我村子里有十七个孩子被带走，他们现在连笑都不会了！你们还要多久才承认，这不是进步，是屠杀！”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会议室中央的投影突然自动启动。

没有图像，只有一段音频。

是《春の雪》的童声版。

紧接着，全球十三个主要城市的公共屏幕同步亮起，显示出同一行字：

>**“请投票之前，先听一听你内心的声音。”**

十分钟后，一名俄罗斯科学家站起身，摘下耳麦，声音沙哑：

“我刚刚接到消息……北极圈内的三座自动化监测站全部重启。它们三十年前就被废弃，但现在，它们正在向外发送数据包。”

“内容是什么？”

“全是人类语音记录。哭泣的、大笑的、争吵的、告别的……还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全场寂静。

日本代表缓缓举起手：“我提议，将‘基本情感自由’列为不可剥夺人权。”

无人反对。

法案通过那一刻，窗外极光骤然绽放，横贯天际，形如一朵盛开的樱花。

***

数周后，北海道。

樱终于踏上归途。

池上杉骑着摩托送她至机场，临别时递给她一枚U盘。

“这里面是你当年留下的日记碎片，是从福利院焚化炉里抢出来的。有些烧坏了，但还能读。”

她握紧U盘，低声问：“你会来看我们吗？”

“当然。”他微笑，“毕竟我是你们共同的‘第一个听众’。”

飞机起飞时，她透过舷窗望向大地。

雪已融化，新绿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