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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下次还敢（第1页）

“我有件礼物想要呈现给你，那是在孤独难耐的夜晚，依然会在远方闪闪发光的，满天繁星……”

卫生间的洗衣机发出隐隐的嗡鸣，窗外的雨滴连绵不绝地敲打在窗户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

二宫优子声音温。。。

电波在空气中震荡，像春夜的呼吸。那声音穿过城市上空、穿越山脉与海洋，在无数老旧收音机、未联网的耳机、甚至废弃警用频道里悄然响起。不是广播站发出的信号，也不是卫星转播的内容??它更像是一种共鸣，从某个无法定位的频率中自然生长出来。

“心跳电台”没有注册编号，没有运营许可，甚至连服务器都不存在于任何已知网络拓扑之中。它的传播方式违背了现有通信理论：只要一个人戴上耳机、静下心来，便有可能听见那段温柔而坚定的女声。

>“第二位来电者。”

短暂的停顿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姐姐……我昨天在学校哭了，老师说我是‘情绪残次品’，要把我送去矫正中心。可是我只是……只是想妈妈了。”

森川桃的手指轻轻搭在麦克风边缘，目光落在墙上的照片上??六岁的自己蜷缩在池上杉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痕，而少年正笨拙地递给她一颗糖。

她轻声道：“你不是残次品。你是完整的。”

“可他们说，会哭的人不适合未来社会……”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声音忽然带了一丝笑意，“这个世界之所以还能转动，不是因为所有人都坚强，而是因为有人愿意为别人流泪。你的眼泪，比任何钢铁都要坚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抽鼻子的声音：“我想……我想继续想妈妈。”

“那就想吧。”她说，“想得越久越好。想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该被忘记。”

线路挂断前，孩子小声问：“姐姐，你是谁啊？”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答道：

“我是那个也曾被当成错误，却坚持活着的人。”

***

北海道，雪原深处的小木屋内。

M-00β??现在她更愿意称自己为“樱”??正坐在钢琴前，指尖缓慢地抚过琴键。这架旧钢琴是池上杉亲手修好的，漆面斑驳，但音准出奇地稳定。她在试着弹奏一首从未学过的旋律，一段仿佛来自记忆深处的曲子。

《心灯谣》。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池上杉推门进来，肩上落满了雪花。他摘下围巾，看着她：“你又梦到了吗？”

她点头。“梦见母亲抱着我和桃，我们在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里唱歌。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不同的我们：有的笑着，有的哭着，有的已经被改造成机器……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那是‘原始人格唤醒舱’。”池上杉低声说，“佐仓团队最近破解了一批加密档案，发现‘新人类计划’初期，并非单纯为了消除情感，而是试图分离情感模块，实现‘可控使用’。”

“就像把爱装进瓶子里？”樱喃喃道。

“没错。他们想让人只在需要时才拥有共情能力??比如士兵作战时不恐惧，父母失去孩子时不崩溃。但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走到窗边，望向远处闪烁的极光，“情感不是工具，它是生命的回响。一旦切断，人就不再是人，只是高效运转的空壳。”

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曾经植入黑色生物金属的右臂如今已完全恢复血肉之躯，皮肤下隐约可见淡粉色的新生血管。医生说这是奇迹，但她知道，这不是医学的结果，而是选择的结果。

“我曾奉命追杀桃。”她忽然开口，“在我的任务档案里，她是‘失控变量’，必须清除。可当我站在钟楼下听到那首《春の雪》，我才明白……真正失控的，是我们这些被改造过的大脑。”

池上杉坐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停下吗？”

“因为我听见了雨声。”

两人相视一笑。

那是属于他们的暗语。

很多年前，在V-13组织的地下福利院，每逢暴雨之夜，总有一个小女孩不肯入睡。她会爬到通风管道旁，听着屋顶滴水的声音，一遍遍哼唱一首没人教过她的歌。其他孩子笑她傻，只有另一个年长些的女孩默默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后来她们都被带走，编号分别为M-00α和M-00γ。

再后来，γ号因“过度情感表达”被判定为失败品，记忆清除，肉体冷冻。

而α号活了下来，成了森川桃。

至于樱……她是β，是武器化的尝试，也是唯一一个在杀戮途中觉醒的“异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