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见天却不行,只认死理,脑子不转弯是她的缺点。
阮家有案底是证据确着的,这是雪见天自己查出来的,谢家花大钱买下阮怡月也是有奴契的,白纸黑字为证,那作为朝廷官员确实不该管这事。
这时,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兵甲碰撞声,显然是官府的人到了。
谢老爷子听到这动静,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看向雪见天:“听见没?官差来了!雪神捕,您虽然是中央的官,可这强闯民宅、动手伤人,总得有个说法吧?”他自觉抓住了道理,腰杆都挺直了些。
雪见天却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仿佛来的不是官兵,而是一群无关路人。
她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地拂了拂白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清冷的目光重新锁定谢老爷子:“来的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他们。”
她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砰”地撞开。
一名身着捕头服色的汉子带着十几名持刀衙役冲了进来,看到满地呻吟的护卫和端坐的雪见天,明显一愣。
那捕头显然认得雪见天,脸色变了几变,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雪…雪大人!卑职洛安府捕头赵莽,接到报案,说有人在此行凶,不知…”
“赵捕头,”雪见天直接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捕正在查案,询问重要证人谢老爷子。你带人守在外面,未经传唤,不得入内。”
“这…”赵捕头一脸为难,偷偷瞥向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急了,跳起来指着雪见天:“赵捕头!你看清楚了!她打伤我的人,强闯进来!你还听她的?”
雪见天根本不理会谢老爷子的叫嚣,只是淡淡地看着赵捕头,腰间那枚代表着四品神捕身份的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赵捕头,需要本捕再重复一次吗?还是…你想妨碍公务?”
“不敢!卑职不敢!”赵捕头额上见汗,连忙躬身,对着手下挥手,“都出去!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打扰雪大人问案!”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带人退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雅间内瞬间又只剩下雪见天和面如死灰的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彻底傻了,他赖以依仗的官府势力,在雪见天绝对的职权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雪见天缓缓起身,走到瘫软的谢老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可以继续说说了。扬庭远书房的暗格,具体在什么位置?”
谢老爷子看着眼前这张清丽却冰冷的脸,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所有的依仗和算计都成了笑话。
他颓然地低下头,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
“在…在书房东墙那幅《洛安春宫图》的后面…”
三年前,朱府是洛安城出了名的温柔乡。时值暮春,府中处处透着精心打理过的雅致,却也难掩那份独属于风流之地的奢靡气息。
穿过垂花门,但见曲径通幽,处处可见匠心。
假山错落有致,溪水潺潺流过,几株垂柳依依,在水面点出圈圈涟漪。
然而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这清雅中暗藏的旖旎——太湖石后隐约可见美人靠,亭台四角悬挂着莺啼燕语铃,就连那潺潺溪水中,都飘着几片胭脂色的花瓣。
回廊边,几名粉黛轻施的小妾正倚栏而立,薄衫半透,春光乍泄,丰盈的酥胸在纱衣下隐约起伏,纤腰扭动间,臀瓣圆润如熟桃,引得蜂蝶乱舞,教人目眩神迷。
沿着青石板路往深处去,但见回廊下挂着各色精致的纱灯,想来入夜后定是灯火通明,映照着一场场风月无边。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似是花香,又似女儿香,教人未饮先醉。
远处荷塘畔,一二美姬正嬉水而戏,罗裙湿透贴身,勾勒出玲珑曲线,乳峰颤颤,臀浪轻摇,笑语间春意盎然,宛若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荷花池畔的凉亭四周垂着月白轻纱,随风轻扬。
朱兴怀正在亭中与两位清客品茗对弈,他今日穿着一袭雨过天青色的常服,玉冠束发,显得格外俊雅。
见雪见天到来,他含笑起身相迎:
雪捕头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雪见天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一位青衣女子端着茶点款款而来,穿着一身淡青色绣缠枝莲纹的齐胸襦裙,墨发绾成温婉的随云髻,只簪着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摇。
这身打扮看似朴素,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襦裙的剪裁极为合体,腰束纨素,更显纤腰不盈一握。
行走间,裙裾轻摆,步摇微颤,自有一段难言的风流态度。
最动人的是她通身的气度,既有少女的轻盈,又带着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
那丰盈的乳峰在襦裙下高耸挺拔,似欲破衣而出,行走时微微颤动,教人遐思无限;臀部肥美圆润,裙摆下隐约可见那柔软的弧度,步履轻移间,臀浪轻漾,尽显熟妇的丰腴风情。
夫君,雪捕头。女子浅浅一笑,眼角微微上扬的凤眼中波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