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再开口,门外的结界颤动了两下便被撤下。
我回身看了一眼,提起装着药的包袱,撞开门就冲了进去。
师父已经换了身衣服,他平日都爱穿白衣,今日却换了件深色的。他坐在往常练功时会坐的寒玉榻上,许是运功太久,额头出了层薄汗,脸色瞧着却还算正常。
像是预料到了我会闯进来,他抬眼看过来时并无意外,只是嘴上依旧责备着:“又不敲门,说多少遍了,怎么从来也不听?”
真正见到他时,我才觉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复归了原位,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睛却有些热,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开口竟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师父,你伤哪了,严不严重啊?”
他看向我,神色柔和了下来:“不严重,无需担心。”
青枫许是听到师父刚才责备我的话,站在被我撞开的门前,十分刻意地敲了两下。
我对他这种故意卖乖的行为十分不耻,师父开口让他进来,他才顶着我鄙夷的眼神走了过来,向师父问起了安,顺便禀报了一下门中事务,让师父不用操心。
师父果然颇为赞许地看了青枫两眼。
跟他一对比,我瞬间就变成了莽撞不懂事的顽劣徒弟,要不是想着待会儿可能还需要他帮忙,我一定立马抬脚踹他出去。
我捡起刚被我放下的包袱,一边打开一边故作自然道:“师父,我带了许多治外伤的药,你把衣服脱一下,让我先帮你把药上了吧。”
我话一出口,便感觉房间静了下来。
青枫冲我咳了一声,也不知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装作没听到,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挑了一个,扭头看向师父,厚着脸皮道:“师父你手不方便吗,那我帮你脱。”
他原本只是默不作声,此时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离谱的话,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我,许久才好似从我的话里缓了过来,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副十分头疼的表情:“不用,我自己可以上药。”
我就猜到他会拒绝,便伸手将药递给他,顺势退了一步:“好吧,那师父你先上药,我就在旁边候着,随时可以帮忙。”
他闻言似乎更头疼了,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沉声赶我:“你出去。”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悄悄拿出禁灵环,转头看了眼青枫,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行动了,青枫微微摇起了头,朝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
就知道他靠不住!
“师父,你可别怪我。”话音还没落,我便朝他扑了过去,想着之前是前肩和后背出现了痛感,我便避开了这两处,只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腹,将他的双手牢牢地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