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红了一瞬,又开始犯起了结巴:“可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在门中早已恶名远扬,师弟妹们都不乐意给我做陪练,这好不容易送上来个自愿被坑的傻子,我当然乐意至极。
我冲他眯起了眼睛,笑得一脸和善:“那当然可以啊,欢迎你常来!”
他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脸,高兴地点了点头。
我们站在我布下的阵法内,同时朝外出剑,不过几招,外缘的阵法便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我用剑顺着裂缝一劈一挑,便撕出了一道一人宽的口子。
我抬步先走了出去,回身冲钟齐山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些跟上。
他腿上有伤,走得稍微慢了些,一只脚刚跨出阵法,便见他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眼里是满满地无措。
我眼见着银色的箭头从他心口的位置穿出,血色很快蔓延开来,浸湿了他的大片衣裳,我怔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立马朝他奔去,却发现他胸口的银箭开始微弱地抖动了几下。
他抬头看向我,眼里是带着绝望的决绝,我预感不好,还没走近,他便抬手一掌推向我,这一掌似乎凝聚了他所有的灵力,竟然将我推开了数十米远。
他向后倒去,银箭中波纹一般的灵力波动开来,将他的身体切割成了两块,他的上半身滑落下去,临死前只见他无声地冲我说了一个字:“走。”
我被他推倒在地,看着他仰倒在阵法中,已经断成了两截的尸体,一时没了动作,只觉得胸口在剧烈地起伏,浑身血气翻涌。
我召出定渊,正打算上前,却发现他尸体旁突然出现了大批人影,为首的正是那名持短弓的男子。
我握剑的手因愤怒而有些颤抖,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在他看过来前,隐去了身形。
他低头看了眼钟齐山的尸体,有些嫌恶地将他踢开,而后带着身后的兵士走出了法阵。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几人便四散着向外而去。
我化形后藏身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敛去灵力与气息,安静地趴伏在一片树叶上,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窥视着他们。
没多久,那几名散开的兵士就回来了,他们跪下向那名领头的男子汇报:“王首,未曾发现有脱逃的探子。”
他闻言皱起了眉,回头看了眼钟齐山,语气有些疑惑:“只有他?”
说着他又看向身旁的一名黑衣女子,正是我变成他的模样时跟我汇报过军情的那位:“阿查拉,你去看看,可是那人?”
那名叫阿查拉的女子领命往回走,看了半晌才道:“王首,那人化过形,我不太确定,但身形瞧着的确有些相似。”
领头的男子目光锐利地向周遭看了看,目光略过我所在的树干时,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屏住呼吸,一动也没再动,过了会儿,他才移开目光,带着手下重新离开了。
走在末尾的兵士用术法将钟齐山的尸首给融进了尘土,想来之前那些探子的尸首也是这么被悄无声息地给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