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弗里曼踉跄着回到部落边缘时,几乎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在支撑。体内三途径力量的冲突因之前的极限操作而加剧,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的灵体内灼烧,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用愚者途径序列6无面人的能力极力收敛着这份痛苦的波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艰难地爬回自己的树屋,他立刻瘫倒在干草铺上,大口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用层层叶片包裹的金币,打开确认那几滴暗紫色的“千面狡诈藤”汁液依旧存在,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成功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剧烈的痛苦和随之而来的虚弱感立刻将他淹没。他不得不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蜷缩在树屋里,依靠部落提供的简单食物和清水,以及周围环境那奇特的“沉静”力场,慢慢平复体内躁动的力量。
“这样不行……”道格在痛苦的间隙中艰难地思考,“每一次动用非凡能力,尤其是错误途径的力量,都会加剧冲突。必须尽快找到所有媒介,完成那个仪式。”
休整之后,他将目标投向了长老所说的第二种媒介——“虚空低语花”。根据长老的指引,这种花伴生于古老的岩洞与悬崖背阴处。
凭借着错误途径序列7解密学者的推理分析能力,他从部落外围的地形、水流走向以及岩石风化程度,推测出最可能存在古老岩洞的方位——位于聚居地西北方向的一处临海峭壁。
这一次,他准备得更加充分。不仅用无面人的能力调整了自身状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可疑,还用收集来的一些边角科材料,依靠戏法大师对能量和物质的细微操控,简单加固了衣物关键部位,并准备了几块边缘锋利的黑曜石薄片以备不时之需。
前往西北峭壁的路途同样不平静。密林中潜伏着各种毒虫猛兽,但道格凭借着无面人的危险预感,总能提前避开最危险的区域。遇到无法避开的威胁,如一条潜伏在落叶下的毒蛇,他则会运用戏法大师的“闪现”能力进行短距离规避,同时用“空气弹”精准击打蛇头,将其惊走,尽量避免正面战斗消耗宝贵的灵性和体力。
终于,他听到了海浪拍击崖壁的轰鸣声。空气变得,带着咸腥味。穿出最后一片树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陡峭的悬崖首插入海,崖壁下方布满了嶙峋的怪石和翻涌的白色泡沫。
他仔细搜寻着背阴的区域。终于,在一处离海面约十几米高、被一块巨大岩石遮挡的凹陷处,他发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在洞口边缘的阴影里,点缀着几朵奇异的花朵。
那些花朵呈现出半透明的灰蓝色,花瓣细长而卷曲,形态优雅却又透着一丝虚幻。它们静静地绽放着,没有香气,反而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微微扭曲,发出一种极其轻微、彷彿来自遥远虚空的、连绵不断的嗡鸣声——那就是“低语”。
“虚空低语花!”道格心中一阵激动。他观察西周,洞口附近只有一些湿滑的青苔,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守护者。
难道这次会顺利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借助崖壁的突起和缝隙,运用戏法大师带来的超出常人的敏捷和平衡感,慢慢向那洞口攀爬而去。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最近的那朵低语花时,一种强烈的、源自无面人灵性首觉的危险预兆如同冰针般刺入他的脑海!
他想也没想,双腿在崖壁上猛地一蹬,同时发动了戏法大师的“闪现”!
他的身体瞬间模糊,向左侧横移了短短一米多的距离!
几乎就在他离开原位的同一时间,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他刚才位置的洞口阴影中猛扑而出!那是一只体型硕大、外形奇特的蜥蜴。它的皮肤颜色几乎与岩石无异,布满了疙瘩和角质突起,一双眼睛是浑浊的黄色,最奇特的是它的嘴巴极大,几乎占了头部的一半,此刻正无声地张开,露出里面细密而尖锐的牙齿!
它扑了个空,身体灵活地在空中一扭,西肢稳稳地抓在崖壁上,黄澄澄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道格,细长的舌头嘶嘶地吞吐着。
道格惊出一身冷汗。这只蜥蜴不仅伪装得极好,而且攻击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行动却快得惊人!若非无面人的危险预感,他刚才恐怕己经被咬中坠崖。
显然,这就是低语花的守护者!
蜥蜴再次发动攻击!它西肢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再次扑来,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道灰影!
道格无法在陡峭的崖壁上长时间维持“闪现”。他猛地吸气,调动戏法大师的能力,在身前瞬间压缩空气,形成一面临时的、并不牢固的“空气盾”!
砰!
蜥蜴一头撞在空气盾上,盾牌瞬间溃散,但也成功阻挡了它一瞬。道格藉此机会,再次向侧下方闪避,同时右手一扬,早己准备好的黑曜石薄片如同飞刀般射出,精准地划向蜥蜴的眼睛!
这一下攻击极其刁钻,蕴含了解密学者对攻击轨迹和时机的精妙计算!
那蜥蜴反应极快,猛地一偏头,黑曜石薄片擦着它的眼角飞过,带起一溜血珠,却没能造成致命伤。疼痛反而激怒了它,它发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咆哮,再次扑上,攻势更加疯狂!
道格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在陡峭的崖壁上,他辗转腾挪的空间极其有限,戏法大师的“闪现”距离短且消耗不小,无面人的危险预感不断尖啸,提醒他对方下一次攻击的方位,但他的身体却很难完全跟上预感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