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秋整个人沐浴在午后的暖阳里,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镜片后的眼眸清澈而温暖。
阿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兵荒马乱在心间炸开,所有精心准备的言辞瞬间被抛诸脑后。
“沈医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我可以……就这样留在你身边吗?”
沈砚秋明显愣住了。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掀起他额角细软的发丝。
他怔怔地看向阿金,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对上阿金那双炙热而无比真诚的眼睛,所有委婉的、理智的拒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几乎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我知道您的过往,知道您心里有放不下的存在,”阿金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一股脑地将心底的话倒了出来,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沈医生,我从未想过取代谁,也从未奢望能完全填平您心里的那些空缺…我只想留在您身边,就这样看着您,陪着您就好。沈医生,我真的…真的好喜欢您……”
他声音哽咽,却依旧坚持说完:“我…我只想留在您身边。”
沈砚秋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睁大,眸光微闪,像是被这番话彻底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痴痴地望着阿金,一股酸涩而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心头,堵得他发疼。
他薄唇轻启,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对你…不公平。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阿金用力地摇头:“有您在身边,就是最好的了。”
沈砚秋下意识地将怀中的花束抱得更紧。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阿金几乎要以为等待不会有回应时,才终于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无比珍重的哽咽:
“谢谢你……阿金。”
抓不住
“阿金和沈砚秋什么时候好上的?”
夜色渐深,客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裴既白慵懒的轮廓。
他随意地翘着腿,深蓝色的丝质浴袍松垮地系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潮湿的黑色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衬得他的肤色愈发冷白。
他手中正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严燊的手机屏幕,然而越是翻阅,他脸上的神色就越是沉凝。
严燊半跪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仰头看着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类似“偷吃被抓包”的心虚感。
他并非害怕裴既白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安分守己,堪称模范。
可恰恰是这份“空白”和“正常”,反而让他更加忐忑,生怕任何一点寻常的交流都被解读出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