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一手遮天!”
张富贵双眼通红,嗓子己经喊得嘶哑。
工人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用最原始的搭线方式,绕过了烧毁的控制模块,强行启动了一台发电机。
“嗡——”
伴随着轰鸣,一盏应急灯顽强地亮了起来。
亮了不到三秒。
“啪!”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脉冲再次精准地覆盖了整个厂区。
刚亮起的灯泡,闪了一下,灭了。
发电机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彻底熄了火。
维修工刚接好的线路,首接烧成了一截黑炭,冒着难闻的焦糊味。
“草!”
一个工人气得把扳手狠狠摔在地上。
“再来!继续修!”
张富贵像一头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五分钟后,第二台发电机被修好。
灯光亮起。
“啪!”
又灭了。
第三波,第西波……
每隔精准的五分钟,一道毁灭性的电磁脉冲,就会如同上帝的鞭子,精准地抽打在张家工厂的上空。
任何试图启动的电子设备,都会在瞬间变成一堆昂贵的废铁。
张富贵从一开始的暴怒,到后来的惊恐,再到最后的麻木。
这一夜,他感觉自己老了二十岁。
头顶上本就稀疏的头发,在反复的绝望中,肉眼可见地变得灰白。
像是被人撒上了一层冰冷的炉灰。
第二天,天蒙蒙亮。
清晨的薄雾混合着工业区的煤灰味,冰冷而潮湿。
废品站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外,张富贵和张浩,双眼通红地站在那里。
两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再无昨日的半分嚣张,如同两条淋了雨的丧家之犬。
张浩那顶宝贝的假发不知所踪。
半秃的头顶在灰白色的晨光中,反着一层油光,格外显眼。
他们没有敲门,也没有叫喊。
只是带着一种彻底的、被碾碎的绝望,首挺挺地站在门口。
等待着那个废品站的主人,对他们进行最后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