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为什么要我们回来?”她问。
“不是为了回来。”周予安走到座机前,斗篷残片扫过听筒,指尖在布面划过,像是在读什么,“它在警告。它拨号的时候,灵息是乱的,像在逃。”
林小满猛地想起什么。她立刻调出密室监控备份,快进到她离开后的十分钟。
画面里,三花猫突然从角落爬起,身体还在发抖,显然是刚恢复意识。它挣扎着跳上旋转木马底座,咬下一根带血的猫须,然后拖着那根须,一点点蹭到古镜边缘,把须尖塞进镜框裂缝。
它在标记。
林小满盯着屏幕,脑子嗡了一声。
它不是想让他们回书店。
它是想让他们知道——镜子里的东西,醒了。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周予安跟上:“去哪?”
“回去。”她说,“现在。”
“你刚从那儿出来。”
“但它动了。”林小满拉开门,“我碰它的时候,它映出了书店。现在猫又用镜框做标记——它在传递信息,就像电话一样。”
周予安没再拦她。
车重新发动,轮胎碾过夜路。林小满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面镜子里,到底有什么在等他们?
快到游乐场时,周予安忽然开口:“斗篷又响了。”
林小满glance后视镜。
斗篷残片浮出新虚影——还是座机,但这次听筒己经落地,歪在地板上,红灯不再闪。画面定格在三花猫的爪印上,印在听筒边缘,湿的,像是刚踩过血。
它又打了。
林小满猛踩油门。
车冲进游乐场,她首奔密室入口。门没关,虚掩着。她一把推开,冲进去,第一眼就看向古镜。
镜面干净,没裂,没雾,映出她的脸。
她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发现不对。
镜中的她,背景是密室。可她记得,自己是背对着墙站的。而镜子里的她,背后是书架——是书店的书架。
她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砖墙。
再看镜面,倒影没变。书店还在,书架第三层,那本祖辈笔记静静躺着,封面金箔微微发亮。
林小满伸手,想碰镜面。
周予安突然喊:“别——”
她手指己经碰到了。
冰凉。
镜面没碎,也没黑雾渗出。可就在她触碰的瞬间,听筒在她包里震动起来。
她掏出来,是座机来电提示。
可座机在几公里外的书店。
电话自动接通。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警察,不是三花猫,也不是任何她听过的声音。
低,缓,像从地底传来。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