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知道底细,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两家老交情的友军聚会。
可实际上,秦军被大庆朝廷定为叛军,燕州军名义上还是大庆的队伍。
两边的关系,说起来实在微妙。
韩岳端起酒杯站起来,笑着对苏云说。
“秦王,这次多亏您帮忙解了燕北的危局,我先敬您一杯!”
说完一仰头把酒喝了。
苏云也起身回敬:“燕候太客气了,咱们联手打胜仗,这杯酒该一起喝!”
底下的将领们见状,纷纷跟着举杯,一时间碰杯声此起彼伏。
吕布性子急,端着大碗凑过来:“今天杀得痛快,咱们得多喝几碗!”
白起虽然话少,也跟着举起杯子。
燕州军的将领们也不示弱,有人笑着说:“早就听说秦军兄弟能打,这回亲眼见了,佩服!”
大帐里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聊战场上的惊险事,有人开着玩笑,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庆功宴散场后,月光如水洒在营地。
韩岳独自站在空地上,夜风卷起他的衣袍,也吹不散他眉间的愁云。
远处还能听见士兵们的笑闹,可他的心思早己飘远。
韩战巡视营地时,远远瞧见侯爷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侯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韩岳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位心腹将领,突然开口:“韩战,你说燕州军该不该归顺秦王?”
韩战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压低声音说:“侯爷,如今局势明摆着——秦军战斗力有多强,咱们白天亲眼见识过了。
真要打起来,燕州军根本撑不住。再说朝廷那头,这么多年来一首防着咱们,粮饷克扣、援军不发,哪把咱们当自己人?”
他顿了顿,凑近些继续道:“现在秦王愿意合作,正是谈条件的好时机。咱们可以要求自治权,甚至保留燕州军的名号……”
“可毕竟秦王现在是叛军身份……”韩岳皱眉打断。
韩战却摇头反驳:“他本就是大庆太子,当年被庆帝无端废黜。说到底,这是皇族内斗,咱们投靠过去,不算背叛祖宗。
与其跟着风雨飘摇的朝廷,不如押注在更有胜算的秦王身上。只要他成事,燕州军就是从龙之功,到时候……”
韩岳静静听着,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夜风又起,卷起地上的枯叶,他抬手拍了拍韩战的肩膀。
“你说得在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
望着远处秦军营地跳动的篝火,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向帅帐。
是时候为燕州军谋一条真正的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