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二哥家照应了两三天便带着母亲回去了。她实在也是知道凡事适可而止,人总是要学着自己长大,他们以前婆婆指靠不上,养孩子不都是自个在跌跌撞撞中一点一点慢慢摸索着过来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只有自己亲身体验养儿之难,方能明白父母的不容易。
再说了他们现在的年轻人又不用干别的,只用好好照顾好产妇和孩子就好了。
建民大队有事,地里有活家里还喂着猪,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手,天天忙碌个不停。爱玲给了钱,除了偶尔的打电话便是不怎么回来,父母指靠不上,晓川和乔婷婷这对新手父母只能强打起精神照顾孩子。
相较于乔婷婷,晓川只觉得度日如年,他要做饭、哄孩子洗尿布都是他的活。
晓川在和娴娴在一起时,倒是学会了做饭,不过只是些简单的饭菜,做出来不好吃也不难吃,但也是派上了用场,一日三餐皆是他在做。
但乔婷婷吃了些天,只觉得絮烦,便让晓川去乡里给她买饭换换口味。
院子里的晓川顶着个熊猫眼正蹲在地上,拿了刷子洗女儿的尿布。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小的孩子咋会那么多事,一会儿醒了一会儿哭,闹的他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他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机械的刷着,就听到乔婷婷在喊他。湿着手进屋,见女儿好模好样的睡着便问“你咋了?”
“你去乡里给我买碗牛肉汤喝吧。”乔婷婷道。
“等会儿。”晓川回答着便出了屋,重新蹲下身来干活,他这两天真是烦透了,觉得出去干活都比伺候月子强的多。
“晓川,晓川!”
听到有人喊门,晓川起身开了大门,是邻居随柱伯“晓川,你爸让我给你捎个信,让你把浇地管子拿到南地,说趁着你伯的拖拉机浇地哩!”
晓川忙答应,就回去带了几盘浇地管子装进编织袋里,捆绑在摩托车上便往地里去。
到了地里,建民早等的心急,卸下编织袋,父子俩个便开始放管子,地里泥泞一片,晓川来的急也没有换胶鞋,很快便湿透了,弄了一脚的泥,在地里走着实在是费劲。
“晓川,要是家里这会儿没事,你在这里等着你大伯,你先浇着地,乡里来人了我得回去一趟,等着人走我马上过来。”
晓川只能答应,反正婷婷想喝牛肉汤,他等着父亲来了地,首接骑车去乡里多买一些,他们一起吃了省的做饭。
在家里的乔婷婷正抱着女儿在屋里悠,女儿真是不好带,特别不好哄。她记得儿子那会,醒了就躺在床上不用咋管,这个是只要一醒就哭,你必须得抱着她悠才好,要不就一首哭,不管她能哭的岔了气。
这样子最累大人,晓川在家了还好,两个人轮换着来,今天晓川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到现在也不回来。乔婷婷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婆婆,如果真没婆婆就算了,也不想不靠,问题是她有婆婆,而婆婆却不管她,就让她心里特别的恼。
这个月子吃不好也睡不好,晓川还不如自己,又是清凉惯了,才伺候她们娘俩个没几天,就烦的不行,还得她哄着他,当真是心力憔悴。看来这找丈夫不能比自己找小的,一点都不扛事。
好容易哄睡了女儿,乔婷婷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赶紧进被窝里躺下休息。己经十一点半了,晓川咋还不回来?早上自己五点多时,晓川给她打了几个鸡蛋吃了到现在,早就饿的不行。只得又起来满屋里找吃的,竟是空空如也,正准备去上屋里找,不行就自己做一点吃的,女儿就又哭了。只得又回来,这次是孩子拉了,乔婷婷将尿布扔在床边的盆子里,给孩子擦好,准备垫尿布,却是没有干净的了。
她给女儿先盖好,便匆匆出去看外面有没有干的,只见一盆子的尿布还扔在那里。乔婷婷气的很,可女儿还在哼哼唧唧的哭着,只得忍气去了上屋,拿了剪刀去自己屋里翻出一条半旧的家织布床单,剪了一块先给女儿换上,然后就在屋里开始呲呲啦啦的将整块床单撕成了尿布。边撕边流泪,原来自己就这样的不受人待见,生了孩子没有管没人爱,马上十二点,她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忍着饿带孩子,还自己扯尿布,世上还有比她更苦的产妇吗?
撕完叠好乔婷婷再没了力气,趁着孩子睡觉她得补些力气,便钻进了被窝里,只是心里的委屈难以排解,泪水纵横打湿了枕头。
晓川就是这时回来的,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忙提着牛肉汤进屋里。“咋了你?”
乔婷婷不吭声兀自哭的更甚,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本来一个人哭不久就会停,但一有人问,那委屈似乎就放大了。
晓川紧皱着眉头,这女人现在也真是动不动的就哭鼻子,我难道做的还不够,有什么可委屈的,就是矫情的很!
他也不再理会她,自去灶屋里拿了碗筷,给她盛好泡上烧饼。
乔婷婷见晓川不管自己,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拿被子蒙上头大哭起来。
晓川看她这样,也是气的很,自己在地里干了半天的活,累的不行,三月的天他的脚穿着个湿鞋到现在,啥也不顾就去给你买吃的,你还哭个没完没了!
“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哭什么哭?老子最烦没事寻事哭哭啼啼!”晓川生气的说着,冲着椅子就是一脚,那椅子被踢出去老远,撞在墙边的大立柜上“哐当”一声重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