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要了,早些有了孩子好。”建国娘理解不了,兀自说着。
谁也没接她的腔,谁都有心事,略坐了坐便各自回家,晓辉不愿回去便留在大伯家跟晓刚一起玩。
月竹难得在家,才吃了午饭芳芝便喊她一起去美兰家打麻将玩,忙一年了也去看看人家咋打的,她还不知道麻将怎么玩。
美兰和胜林这两年也是盖起了楼房,美兰在家轧面条,盖了房索性也开了一个代销点,她在家两下忙着,倒是能顾着一家人零碎的开销。
开代销点得哄人气,她也买了两副麻将牌放在店里,得了空的村人就在她那里玩上几局,玩着自然能多卖些东西。
果然是过年,她俩去时己经迟了,两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打牌的看牌的热闹的很。美兰看见她俩过来便笑“你俩来迟了!”
“你这老板娘还真是会做生意,这过年你这里生意最好。”月竹道。
美兰拉了她俩进家,让胜林和小军去前面看着店,三个人好久没有在一起拉呱了,美兰泡了茶叶,端来炒花生和瓜子,三个人便坐在日头下说起话来。
过年是孩子们的最爱,似月竹这般的中年人,年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小时候过年时那种感觉了。
美兰如今也是有了儿媳妇的人了,她的儿子大军去年结了婚,儿媳己经怀孕了到割麦时她就当奶奶了。美兰依旧是美的,只是眼角有了深深的鱼尾纹,不知什么时候她们都开始渐渐的老了?月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估计比美兰更老,她心里说。
一年又一年啊,将少年变成了青年,青年变成了中年,三个女人各自说着自己的家和孩子,这才是中年女人的标配,开口三句不离老公和孩子。
“芳芝,我上午出去看见他了,今年也回来过年了?”美兰问芳芝。
“他娘快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年,听志强说就剩一把骨头了。”
“其实志强奶奶人还不错,林贵山那人不行,一肚子歪心思。”美兰道。
“可不是,一切都是他在里面来回的撺掇,我恨透他了。”芳芝恨恨的说。
月竹美兰两个忙劝她“管他呢,你如今也与他没了关系,孩子也大了,别想太多。”
月竹其实知道芳芝嫂过的顶不容易,一个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过了这些年。
“芳芝,你想开些,就跟了德昌去,人家德昌多好,为了你人家这两年也没有找,就算结婚后按你说的这不行那不好,但过日子的就算夫妻俩个感情再好都必然有矛盾,只要人好,有矛盾就解决矛盾,怕啥?”美兰劝她,常在一个门口住,她最是明了芳芝的心事。
芳芝还是下不了决心,她的志雷己经有了女朋友,他每次回来都是求她和林伟彬复婚。
伤口结了疤,痕迹还在,虽然释怀但是再不可能回去了,芳芝还是倾向于德昌,只是这两年前怕狼后怕虎的,下不了决心。觉得自己己经西十多了,孩子也大了没必要再走那一步,自己怕难为情也怕给孩子们带来不好的影响,一首犹豫不决。
“芳芝嫂,美兰说的对,咱们女人家活着不易啊,一辈子为丈夫儿女活,被条条框框束缚着。我这两年在外面做生意见了行行色色的人,就觉得咱们这种人活的最憋屈,趁着年轻,趁着还不老往前走一步吧。随着自己的心走,就像美兰说的有矛盾了再解决矛盾,你原地在这里不一样天天有矛盾?别辜负了好人!”
芳芝听了月竹的话,心上如划过了一道闪电,随自己的心走,为自己而活,是那样的震耳欲聋。她想起了儿子“那俺志雷要恼死我了。”
“那个王八羔子只想着他自己,几时想起过你?他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是怎样过的?那是自私!别想东想西了就跟了德昌,好好过几年好日子吧!人到老了老伴比孩子更能靠的住!”美兰说的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