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玲拉她坐下就说起了婆婆,让月竹不胜其烦,事情都己经这样了还有啥好说的?正在难为间,吃了饭的晓辉问她“大娘,晓刚去学没有?”
月竹一听这话便站起身“走,大娘带你去找他玩!”
她便带着晓辉骑车回家了“晓刚!你晓辉哥找你玩呢!”
这兄弟俩个倒是对脾气,晓刚拿了玻璃球便一起去外面玩了。
不大会儿,建民拉着架子车过来了。
进屋将娘的包袱放在车上,月竹扶着车把,建民将娘抱上车,拉着她出门。
建国娘坐在车上不舍的望着站在门口送她的大儿子,眼里就有了泪,望着大儿子家越来越远,只有架子车的吱呀声缓缓走在村里的土路上。
到了老院门口,正在大门口剥花生种子的随柱娘,一见老伙计回来慌忙走到她跟前“老货,身子咋样了?”
“唉,不中用了,闲了找我说话啊。”
“中中。”随柱娘鼻子发酸,帮着建民将车拉进了院里。
几个月没回老院,建国娘只觉得恍若隔世,一下子变的陌生起来。是啊,属于她和老伴的记忆越来越少了,上屋厢房清一色的平房,己经粉刷完毕,整齐又好看。建国娘正西下里看,爱玲打开了棚子下的门,接着扶住了车把。她对着随柱娘道“先住这屋吧,厢房才粉刷完,没拾掇呢。”
随柱娘笑笑不作声,心说管你让你婆婆住哪屋呢,我得罪你做什么,她又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建国娘余光扫过,只觉得那张脸能结出冰来。建民抱起了她,棚子下的小屋里还是老样子,还是她的旧铺盖。
建民扶着娘坐定,拿了高粱刷子开始打扫被褥,一时尘土飞扬。
“建民,我那箱子里有净床单,你等会儿给我换一下,脏的先扔那里,等小好回来了让她洗。”
“哦。”
建国娘看着儿子干活,只恨自己身子不中用。唉!想开些吧,好歹闭嘴吧,就是让我睡在草窝里也是啥也不能说,谁让你花了人家那么多钱,都怨自己。
建民收拾好便扶着娘躺下,“娘干啥了你喊我。”说罢便出屋关上了门。
泪水模糊了双眼,建国娘的泪总是特别的多,她想起在大儿子家,建国逢着太阳好,就给她晒被子,那被子松软软的,被罩干净净的。到了老院,几个月了她的床铺原封未动,这被子潮乎乎的,这孩子都不会拿出去经经日头吹吹风也好啊。
望着外面日头好,她躺了老半天只觉浑身难受,就喊建民让他扶自己起来,建民推开门“咋了?娘。”
“你扶我出去坐会儿,我躺的难受。”
“日头一会儿就下了,别折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