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蜷缩在椅子上,连叫了三声,随后醒了过来,他才惊觉是一场梦。
一股冷风吹来,他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眼睛有些模糊。
陆云用手轻轻摸了摸脸上,一滴泪水,凉凉地挂在脸上将落未落。
岳含烟听到声响,抱着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陆云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一般,她坐到他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夫君,可是想到了什么?”
陆云看到岳含烟只抱了一个孩子出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还有一个呢?”
“行云睡着了,施雨吃了奶,一首精神得很。”说罢将孩子递给了陆云。
陆云坐在椅子上接过孩子,抱起来挨着自己的脸颊。
他看着陆施雨,笑中带着一丝哀伤地说道:“施雨,以后爹教你医道可好?”
陆施雨笑呵呵地拍了拍手,盯着陆云看了两眼,没几秒就睡着了。
“这孩子,倒是在你怀里一下子就睡着了。”
陆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含烟,你进去看着行云吧,我抱着施雨待会儿。”
“也好!”
岳含烟起身走进了屋里。
陆云抱着孩子,坐在老爷椅上,轻轻地摇晃着,嘴里哼着记忆中的童谣。
声音轻轻柔柔地和着下雪的声音消失在了山间的空谷中。
……
孩子出生半个月后,厉红绡从广寒城传回消息,徐半夏过世了。
去世的日子,正好是在两个孩子出生那天。
老人提前一天便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晚上还喝了一点小酒,等早上被发现时,己经安详地去了。
肚子上放着一本《百草经》,手上还捏着一根半夏草。
他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冬儿哭得很伤心,丧事也办得很简单。
遵循广寒城的习俗,火化后,将骨灰撒进了运河里。
陆云收到信的那一刻,心里也空落落的。
徐半夏是他真正意义上尊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