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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特殊的囚徒（第2页）

空洞，麻木，像是两口枯井，看不到一点活气。

但就在这死寂的深处，偶尔又会极快地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情绪。

不是害怕，不是后悔，而是一种……嘲讽？好像在看一群蹦跶的傻子。

戴灵均心里那股违和感越来越重。他转头对张队说：“张队，我进去看看。”

“能行吗？这小子邪性得很。”张队有点不放心。

“他法力废了，伤不了人。我就看看。”

特警打开厚重的铁门，戴灵均走了进去。

拘留室里空气不流通，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极微弱的、熟悉的檀香草药味。

戴灵均走到“使者”面前，离他两三步远停下。

对方依旧低着头，毫无反应，仿佛没看见他。

戴灵均并起剑指，暗中调动刚刚恢复没多少的真炁，虚空画了一道“问心符”。

这符没攻击性，主要是用来感应对方最真实的情绪念头。

符力悄无声息地笼罩过去。

下一刻，戴灵均的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乱！太乱了！

他感受到的不是清晰的思绪，而是一片混沌狂热的意识旋涡，里面翻腾着对那个所谓“傩神”的无限崇拜和恐惧，还有一种对某个被称为“上师”的存在的，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和惧怕。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自我，没有理智，只有被洗脑后的疯狂信仰。

这他妈就是个被彻底洗坏了的空壳。一个被抛弃的、用来传递警告的祭品。想从他嘴里挖出核心秘密？根本不可能！

戴灵均收起手，心里一阵发凉。

这组织的手段，比他想的更狠更绝。

他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手碰到铁门把手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来极其轻微的、用指甲划拉墙壁的声音。

呲啦……呲啦……

戴灵均回头，只见那“使者”不知何时又抬起了头，脸上依旧是那副空洞麻木的表情，但右手食指的指甲，正一下一下缓慢地在水泥墙面上划动着。

他划得很轻，但很专注。

戴灵均屏住呼吸，慢慢走回去，看向他划的地方。

墙上，渐渐出现了一个用指甲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符号。

那符号很简单，就是一个圆圈，里面点了一个点。

看起来……像一只极其简略、却又透着股邪性的眼睛。

“使者”划完最后一笔，手指停住。

他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眼睛第一次精准地对上了戴灵均的视线。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僵硬又诡异的……微笑。

然后，他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像是瞬间耗尽了所有力气，首接晕死过去，瘫倒在硬板床上。

戴灵均站在原地，盯着墙上那个新鲜刻出来的“眼睛”符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