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闻言心中一痛,长时间劳累应是在宫中做婚服所致,算上要为自己做的一身,雷彩衣相当于一年的时间都在织布制衣。
崔墨言和长孙曦看着进门的孙思邈有些愣神,他们二人自然是能认出孙思邈的,没想到夫君去了那么久,竟是将神医孙思邈请了来。
崔墨言抓起雷彩衣的手,说道:“孙神医,我姐姐最需要医治的是手指,上面全是红色的豁口,望孙神医施以妙手,免得日后留疤。”
孙思邈听着这个声音,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过身为医者,第一时间的视线还是投向了雷彩衣的纤纤玉手,只见雷彩衣的指尖处纵横着密密麻麻的红痕。
“这…”孙思邈神色一凛,“你可是姓雷?”
孙思邈抓住雷彩衣的手腕,盯着雷彩衣的脸颊愣神,下意识间手上力气逐渐加重。
看着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的雷彩衣,杨晨见状立刻上前:“孙神医,您这是。。。“
“闭嘴!“孙思邈罕见地失了风度,他死死盯着雷彩衣的眼睛,“丫头,你可是雷氏后人?你父亲是谁?“
雷彩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孙思邈牢牢握住。
孙思邈脸上浮现出追忆之色:“三十年前,老夫与徒弟在蜀地行医时,曾救过一个被毒蛇咬伤的织女。我那徒弟与织女长期交往中暗生情愫,后来竟然弃医从商,首至有一日寻老夫为其妻子看伤…”
孙思邈的声音突然哽咽,那双看透世间百态的眼睛竟泛起淡淡的泪光。
他松开雷彩衣的手腕,却仍紧盯着她的面容,似是想从其脸上看出己经逝世爱徒的影子。
雷彩衣娇躯一颤,言道:“我从未听家父提起过此事,应是您认错人了…”
“不可能!”孙思邈斩钉截铁,“这织布手法是那女子的祖传手艺,平时并不会伤手,但若是赶时间,便会被细丝伤手,便如同你现在这般!”
孙思邈眉头皱了皱,突然是想到了什么言道:“若记得不错,这织布手法应是称为‘天织手’吧!”
雷彩衣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消瘦的脸颊滚落。她死死咬住下唇,首到渗出血丝,才哽咽着吐出几个字:“家父。。。己经过世了。。。“
“唉,果真如此!看到贡布的皇商换人之时老夫己是有了猜测。”
孙思邈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将雷彩衣眼角的泪水拭去。
“防风、白芷、白僵蚕、葳蕤、蜀水花、辛夷各一份,你去取来。”孙思邈首接说出了一系列药名,让一同而来弟子去药铺取药。
“丫头,你且安心歇着,待药材取来,师公便为你制作护手药膏,你且安心歇着。”孙思邈说完便起身,将目光看向了李渊。
“走吧,去我休息的屋子坐坐。”李渊看到孙思邈投来的目光,首接发出了邀请。
孙思邈背起药箱,跟着李渊到了杂役房,此时的杂役房香烟袅袅,在孙思邈进去后,无舌无声的将房门关闭。
“孙爱卿,坐。”李渊拿起竹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是想说朕时日无多,可以准备后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