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突然伸出手,像是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后背,打断了后面的话:“不要胡思乱想,身为黑手党——啊,就算不是黑手党,我们本来就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唯有珍惜现在……所以对于好不容易平安归来的友人,怎么会去苛责呢。”
“友人……我吗?”
“不应该是你吗?”织田作之助轻叹了口气:“之前就有这种感觉,秋山你似乎并没有真心把我们当作朋友啊。”
“!?”秋山诚被这句话吓到了,有些慌乱地解释起来:“不、当然不是,您怎么会这么想?是……是我哪里没做对吗?”
“啊,我不是在质疑你……抱歉,我不太会表达,我只是觉得,你其实某种层面上和太宰有点相似,总是单方面地和我们隐隐隔着一层距离感……”
只做付出,不求回报——这样说好像也不恰当,总之感觉就像是完全没对其他人的感情回馈有过什么期待一样。
这样一来,对于想要传达心意的一方也是一件很苦恼的事啊。
“……我和太宰治相似??”秋山诚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这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听过最严厉的指责,没有之一。
织田作之助浑然不觉,继续说着自己的感受:“至于你说大家为什么都安慰你……应该是因为都看出你的难过了吧,毕竟你也很担心太宰啊。”
“什么?你们看错了吧?”
“你现在的表情,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织田作之助语气很认真。
“?”
受惊之下,秋山诚一时无言,唯有灌酒。
一连灌下好几口,他缓了一会儿,猛地将杯子砸在桌子上:“……好吧,我承认,毕竟他是当着我的面……但对于您之前说的那一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您产生这样的错觉,但我和太宰治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被拿来和太宰治相提并论,秋山诚感到非常委屈,且耻辱:“不说其它,至少我不会漠视你们对我的关心,而他呢?您也说了,是他自己在拒绝着其他人的靠近,所以说,与其问有没有人能拉住他,果然还是本人的意愿更重要吧?为什么他就不能选择自己主动走出来?或者说,就算有人想拉他,他敢伸手吗!?”
“啊……”织田作之助被秋山诚这番义愤填膺的说辞给微微惊住了:“你说得对……但太宰他其实有时就是一个胆小的孩子……”
太宰治如果愿意选择主动,那必然是遇到了完全无法放手的东西……但有这种东西吗?
“连死都不怕的人,呵,胆小?”
秋山诚咽下最后一口啤酒,沁凉的液体滑入喉间,一股刺激的战栗感使大脑也变得比平时活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