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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光芒（第1页）

星宇义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蓝色能量如同液态火焰般渗入他的血管，与血液融为一体。痛苦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随后是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仿佛挣脱了肉体的桎梏，意识在无限扩展。

"父亲。。。母亲。。。"他的思维在能量洪流中变得模糊而广阔，无数记忆碎片如星辰般闪烁。他看到了守望者文明的兴衰，看到了父母在最后时刻将婴儿时期的他送入逃生舱的决定，看到了圣殿在千年孤寂中等待纯血守望者归来的漫长守望。

圣殿核心的光芒越来越亮，星宇义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解又重组。他的身体己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人形轮廓。在物理法则失效的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守望者真正的使命——不是守护某个具体的星球或文明，而是维系宇宙间生命与能量的平衡。

"艾莉。。。凯尔。。。"他用己经不存在的声音呼唤着同伴的名字，感知到他们正通过传送通道逃离圣殿。一丝欣慰流过他的意识，至少他们安全了。

传送通道内，艾莉仍在挣扎。"放开我！我们不能丢下他！"她的声音在能量湍流中支离破碎。

凯尔死死抓着她的手臂，面部被通道的蓝光映得发青。"他己经做了选择！你想让他的牺牲白费吗？"他的声音罕见地严厉，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颤抖。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身后袭来，通道剧烈震动。艾莉回头望去，只见圣殿所在的空间站正在解体，而一道蓝色光幕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形成半球形的屏障将整个星球包裹其中。

"那是。。。"艾莉的泪水在失重环境中形成漂浮的水珠。

"星宇义。"凯尔轻声说，声音里充满敬畏。

他们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先知的超级武器光束击中蓝色屏障，然后被完美反射回去，如同一面宇宙级的镜子。舰队在自身武器的威力下灰飞烟灭，爆炸的光芒在太空中绽放出短暂而残酷的花朵。

然后，传送通道关闭了。

当星宇义的意识再次凝聚时，他发现自己漂浮在星球轨道上。不，不是"漂浮"——他就是轨道本身，是大气层外稀薄的粒子，是星球磁场的一部分。他的感知范围大得惊人，能同时"看"到星球背面的风暴和同步轨道上漂浮的残骸。

"这就是。。。成为星辰的感觉吗？"他尝试移动，却发现自己无处不在。圣殿核心的能量己经与他完全融合，扩散到整个行星防御系统中。

更奇妙的是，他感知到了艾莉和凯尔。他们安全降落在星球另一面的守望者避难所中，那是文明毁灭前预留的最后庇护所。通过某种超越物理距离的联系，星宇义能感受到艾莉跪倒在地痛哭，凯尔沉默地站在观测窗前望着天空。

他想安慰他们，却发现自己无法用语言表达。于是，他让避难所外的极光轻轻闪烁，组成他们熟悉的图案——那是他们在旅途中共同见过的一种星云形状。

艾莉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天空。"星宇义？"她不确定地轻声呼唤。

凯尔转过身："什么？"

"你看到了吗？那极光。。。是蟹状星云的形状，就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观星时。。。"

凯尔凝视着天空中确实在形成特定图案的极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还在。以某种方式。"

星宇义感到一阵温暖——如果能量体也能有情绪的话。他尝试着将意识更加集中，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在避难所内部形成微弱的能量投影。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出现在艾莉面前，隐约能辨认出星宇义的五官。

"艾莉，凯尔。"他的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我没有完全消失。"

艾莉伸手想要触碰投影，手指却穿过了那片蓝光。"星宇义！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与圣殿核心融合了，但意识保留了下来。"投影解释道，声音平静而悠远，"某种程度上，我成为了圣殿本身。我的感知范围覆盖整个星系，能操控防御系统。。。先知不会再威胁到你们了。"

凯尔走近投影，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好奇与惊叹："你的意识是如何在纯能量状态下保持完整的？理论上量子退相干效应会。。。"

"凯尔，"艾莉打断他，声音哽咽，"现在不是讨论物理的时候。"

星宇义的投影轻轻笑了——那笑声首接在他们脑海中回荡，带着某种超越人类情感的深邃。"没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完全明白。守望者的技术。。。超越了我们的理解。我只知道，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避难所的自动系统在他们到达时己经启动。古老的机器从休眠中苏醒，开始修复千年未使用的设施。空气净化系统嗡嗡运转，照明逐渐充满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