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山脉的硫磺气息越来越浓,星宇义每吸一口气都感觉肺部在灼烧。凯尔走在前面,斗篷在热风中猎猎作响,他的步伐轻盈得不像是在攀登陡峭的山路。
"再往前就是暗影守卫的巡逻区了。"凯尔突然停下,指向前方扭曲的岩石群,"从那里开始,我们需要用时之魔法隐蔽行踪。"
星宇义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着挂在胸前的"风之泪"。这件圣物在高温环境下泛着不自然的凉意,仿佛在提醒他保持警惕。他再次想起那个时之守望者女子的警告——"小心你信任的人"。
"准备好了吗?"凯尔转过身,银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我要施展时间遮蔽了。"
星宇义注意到凯尔右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色戒指,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那是什么?"他指着戒指问道。
凯尔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微笑:"时之守望者的印记,觉醒后自然出现的。"他抬起手,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现在,请靠近我,法术范围有限。"
星宇义向前一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围的景色如同被水洗过的颜料般模糊扭曲,耳边响起诡异的嗡鸣声。当他视线重新聚焦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蓝色调,连火焰都凝固在原地。
"这是时间夹缝,"凯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们既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而是在时间的缝隙中穿行。暗影守卫看不到我们。"
他们开始快速穿过岩石区。星宇义注意到凯尔的动作变得异常流畅,仿佛不受重力束缚,而自己却像在粘稠的液体中移动,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体力。
"坚持住,"凯尔回头鼓励道,"第一次穿越时间夹缝都会不适应。"
星宇义咬紧牙关跟上。就在他们即将穿过岩石区时,他突然看到凝固的火焰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被火焰吞噬的暗影守卫,痛苦的表情永远定格在最后一刻。更奇怪的是,那个守卫的轮廓隐约与凯尔相似。
"那是。。。?"星宇义想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拉长扭曲得无法辨认。
凯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骤变:"别看!那是时间悖论产生的幻影!"他一把拉住星宇义加速前进,"在这里停留太久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当他们冲出岩石区,凯尔迅速解除了法术。世界瞬间恢复了色彩和声音,星宇义踉跄几步,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抱歉,我忘了提醒你要控制呼吸。"凯尔递来水壶,"时间夹缝里消耗的是生命力而非体力。"
星宇义接过水壶,注意到凯尔的手腕内侧有一道奇怪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后又完美愈合,只留下一道银色细线。这绝对不是人类会有的伤口。
"我们快到了。"凯尔指向山顶一座由黑曜石建造的祭坛,"火之心就在那里。先知派了最精锐的暗影使徒看守它。"
星宇义眯起眼睛,看到祭坛周围确实站着十二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他们围成一圈,手中握着燃烧的锁链。更远处,艾莉和林霄带领的魔法学院队伍己经与守卫交上火,爆炸声和魔法光芒不断从山腰处传来。
"正面佯攻开始了,"凯尔语气中带着赞赏,"你的朋友们很守时。"
星宇义皱眉:"我们约定的是日落时分行动,现在太阳还没到正中。"
凯尔眨了眨眼:"是吗?可能我在时间夹缝里感知有偏差。"他迅速转移话题,"听着,待会儿我会再次使用时之魔法制造一个时间泡,我们趁机夺取火之心。拿到后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星宇义点头,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凯尔对时间魔法的运用太过娴熟,完全不像刚觉醒的样子。而且那些细微的异常——戒指、伤痕、时间感知错误——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走吧。"凯尔再次伸出手,银色戒指开始发光。
就在法术即将生效的瞬间,星宇义猛地后退一步,风之泪爆发出耀眼的青光:"站住!你不是凯尔!"
凯尔的表情凝固了,然后慢慢扭曲成一个星宇义从未见过的诡异微笑:"哦?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手上的戒指开始,"星宇义紧握风之泪,"凯尔在风暴城时右手有严重的烧伤疤痕,根本戴不了戒指。"
"凯尔"大笑起来,声音逐渐变化,变成了一个低沉的女声:"聪明的孩子。可惜太晚了。"他的身形开始扭曲膨胀,斗篷被撕碎,露出一个高挑的女性身影——银发银眼,与死去的时之守望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中充满了星宇义熟悉的疯狂光芒。
"先知。。。"星宇义倒吸一口冷气。
"不完全是。"女子优雅地行了个礼,"我是先知的时之化身,你可以叫我赛琳娜。至于真正的凯尔。。。"她打了个响指,身旁出现一个悬浮的时间泡,里面是被银色锁链束缚、奄奄一息的年轻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