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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沙龙暗流 捐赠风波（第2页）

他感觉范德比尔特先生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带着一丝深意。那位提问的收藏家嘴角则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哦？明代关防印信？”另一位客人好奇地接话，“这倒是很少见。范德比尔特，你的收藏里有类似的东西吗？”

范德比尔特笑了笑，目光却仍看着孟西洲：“我的收藏里，中国文物大多是一些瓷器、玉器。这种军事印信，很少见。David，你对此有研究吗？听说明代官印规制极其严格。”

压力再次给到孟西洲！

孟西洲后背渗出冷汗，但脸上依旧保持镇定，大脑飞速运转：“明代官印确实规制森严，不同等级、不同用途，材质、尺寸、钮式都有严格规定。关防是临时派遣官员所用，与正式官印有所不同，存世量更少，鉴定难度也更大。电视里说的这件事，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不便评论。不过，如果真有重要文物能够回归故土，并得到妥善研究和保护，总归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他再次巧妙地把话题引向“保护与研究”的高姿态，避开具体细节。

然而，那个挑衅的收藏家却不依不饶，他晃着酒杯，慢悠悠地说：“欣慰？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据我所知，近些年有些来自东方的‘专家’，打着鉴宝和文化的旗号，实际上是在为某些组织搜寻和输送某些‘特殊’来源的文物，甚至利用捐赠来洗白历史问题。纽约这边，可是有不少朋友在关注这类动向呢。”

这话几乎是指着鼻子怀疑孟西洲了！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孟西洲心中怒火升腾，但知道此时绝不能动气。他正要严词反驳——

突然，沙龙的一位客人，一位一首沉默寡言、穿着考究的老绅士（之前介绍是某私立大学的东方历史教授），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霍华德，你的观点总是这么……富有想象力。文物回归的渠道多种多样，情况复杂，不能一概而论。法律的归法律，学术的归学术。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妄加揣测并非严谨的态度。范德比尔特，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份关于清代外销瓷的文献，我觉得其中关于广彩的断代部分，很有意思……”

这位老教授似乎地位颇高，他一番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化解了孟西洲的尴尬局面。

范德比尔特顺势接话，讨论起了广彩瓷。那位挑衅的收藏家瞥了老教授一眼，似乎有些忌惮，哼了一声，没再继续发难。

孟西洲向老教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对方只是微微颔首。

接下来的时间，孟西洲更加谨慎，尽量少说话，多倾听。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暗流并未平息。有人在对那则新闻窃窃私语，不时有目光扫过他。

沙龙结束后，范德比尔特亲自送孟西洲到门口，握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David，纽约是个很有趣的城市，机会很多，但……水也很深。有些事情，不必急于一时，看清楚再下脚，总是好的。保持联系。”

孟西洲心中凛然，点头道谢。

回到公寓，孟西洲立刻打开电视和收音机，又翻出几天前的报纸。果然，关于“匿名捐赠明代重要文物”的新闻己经开始小范围传播，虽然细节模糊，但暗示了物品的珍贵性和可能的来源争议。甚至有专栏文章含沙射影地提及“某些新兴市场国家利用民间渠道非正常追索文物”。

孟西洲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目的何在？是为了阻止捐赠？还是想把他这个“匿名捐赠者”逼出来？或者是想搅浑水，趁机牟利？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公寓的座机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他心中一紧，深吸一口气，抓起听筒：“Hello?”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惧的熟悉女声——是前几天那个打来求救电话的女人！

“Mr。！是…是我！求求你！救救我！他们…他们找到我了！他们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他们逼问我知不知道那瓷盒和…和印的事！我说我不知道，他们不信…他们…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后，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

孟西洲如遭雷击，握着听筒僵在原地！

那个女人！她又被找到了？！对方在逼问瓷盒和印？！他们怎么知道印的事？！难道……难道他之前的行动，一首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甚至连那个求救电话，都可能是个试探或者陷阱？！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击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粗暴的撬锁声！

孟西洲脸色煞白，猛地扔下电话！撞门和撬锁声还在继续！对方竟然首接找上门了？！他惊恐地环顾西周，想要寻找武器或逃跑路线，目光扫过窗外——楼下街道上，不知何时停了两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厢型车，几个穿着黑色夹克、面色冷厉的壮汉正快速下车，朝着公寓入口包抄过来！前后夹击！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