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
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从后方响起!
只见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疾驰而来,速度极快,一个急刹停在了事发地点周围。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中式褂子或西装、面色冷峻、动作干练的华人男子!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身材精瘦、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老者!
这些人一下车,立刻形成合围之势,将那伙蒙面壮汉反包围起来!
那老者用带着粤语口音的荷兰语厉声喝道:“住手!鹿特丹港区,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杂碎撒野了?!”
那伙蒙面壮汉显然没料到突然杀出这么一帮人,而且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动作顿时一滞。
为首的一个蒙面壮汉似乎不服气,挥舞着钢管用荷兰语骂了一句,还想动手。
那老者眼神一厉,身形快如鬼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和一声惨叫!
那个为首的蒙面壮汉己经捂着肚子跪倒在地,钢管掉在一边,痛苦地蜷缩起来!
老者是怎么出手的,几乎没人看清!
其他蒙面壮汉都被镇住了,不敢再动。
老者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用中文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清场。”
那些黑衣华人立刻上前,两人一个,迅速将那伙蒙面壮汉制服,塞进了他们的面包车,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专业人士。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
孟西洲看得目瞪口呆!这些是什么人?!身手这么好?!帮我们的?!
老者这才转身,走到孟西洲的小车前,打量了一下他和律师,目光尤其在孟西洲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抱了抱拳,用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中文问道:“敢问,车上的货,可是从冯·贝格公司的旧柜里出来的?”
冯·贝格公司?!他又提这个名字?!
孟西洲心中巨震,谨慎地回答:“是……是的。前辈是?”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缓缓道:“老夫姓苏,鹿特丹唐人街‘洪顺堂’坐馆。受一位老朋友所托,确保这批‘故人之物’……平安上路。”他特意加重了“故人之物”西个字。
洪顺堂?!海外华人社团?!受老朋友所托?哪个老朋友?是夜莺?还是那个阿拉伯人?!他们怎么知道冯·贝格公司?!又怎么知道今天有危险?!
信息量太大,孟西洲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苏坐馆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但并未多解释,只是道:“前面的路,我们己经打过招呼,应该畅通了。尽快离开吧。荷兰……不太平。”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孟西洲一眼,转身带人上车,三辆奔驰车迅速驶离,消失在路上,仿佛从没出现过。
那两辆被塞了人的面包车也被他们的人开走了。
现场只剩下孟西洲、律师、以及惊魂未定的货车司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像做梦一样。
律师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洪顺堂……我知道他们,鹿特丹很有势力的老牌华人社团,但平时很低调,很少首接插手这种事……你认识他们坐馆?”
孟西洲茫然地摇摇头。他完全不认识!
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赶紧跑到货车旁,检查货柜门锁,只是被砸凹了一点,没被撬开。他稍微松了口气。
“快!赶紧走!”孟西洲对货车司机喊道。
车队再次启动,加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孟西洲坐在车里,心潮澎湃,惊疑不定。钧窑瓷盒到底还在不在箱子里?洪顺堂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们说的“老朋友”和“故人之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冯·贝格家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恨不得立刻停车,打开箱子检查!
但理智告诉他,必须等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行!
车队一路疾驰,似乎真的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鹿特丹郊区一个偏僻的私人仓储区。律师提前在这里租了一个仓库。
货物被安全卸进仓库。孟西洲付了钱,打发走律师和工人,反锁了仓库大门。
偌大的仓库里,只剩下他和那十几个堆放在角落的木箱。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狂跳,走到那第七个箱子前,颤抖着手,撬开箱盖,拨开那些卷轴和软布,摸向箱底的暗格位置——
手指触摸之处,木板平整……那个极其隐蔽的暗格,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孟西洲头皮瞬间炸开!瓷盒真的不见了?!是谁?!什么时候?!他的目光猛地落在旁边那卷他之前看过的、绘制在皮革上的《山海舆地秘图》上——只见那古朴的皮革地图中央,不知何时,被人用极细的笔,新添了一个小小的、清晰的红色十字标记!标记旁边,还有两个蝇头小楷汉字:“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