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标记!圆圈加点!守钟人?!
孟西洲心脏猛地一缩!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这标记他绝不会认错!和德国那个神秘钟表店后院墙上的模糊记号一模一样!
守钟人的人……竟然也渗透到鹿特丹港了?!他们和夜莺是一伙的?还是各自为战?或者……这个“内应”根本就是守钟人安排的,夜莺也被利用了?!
信息量太大,他脑子乱成一锅粥!
“孟记者!快点!”管理员不耐烦的催促声从货柜门口传来。
孟西洲不敢再多看,赶紧低头快步走出货柜,脸上挤出职业假笑:“好了好了,拍完了,素材很棒!谢谢您!”他故意晃了晃相机。
管理员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我这还忙着呢。”
孟西洲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离开,脚步不敢太快,生怕引起怀疑。首到拐过几个堆满集装箱的弯道,彻底离开管理员的视线,他才靠在一个冰冷的货柜上,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狂跳。
他摸了摸贴身藏着的相机,里面那些照片至关重要!不仅是报道的证据,更是那批国宝存在的铁证!
但现在情况太复杂了!田中虎视眈眈,夜莺目的不明,现在又冒出守钟人的影子!港口拍卖程序启动,时间紧迫!
必须尽快联系夜莺,把照片交给她,看她下一步计划。同时,必须极度警惕!
他快步离开港区,回到那家小旅馆,反锁房门,拉上窗帘。他拿出夜莺给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有风声和隐约的引擎声。
“说。”夜莺的声音传来,依旧简短,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我进去了,拍了照片,有重大发现。”孟西洲压低声音,“但不是瓷器,是书画、古籍,还有一枚印章和一张古地图!品级极高!但是……我好像看到‘守钟人’的标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风声似乎更大了。然后夜莺的声音才响起,异常冷静:“知道了。照片是关键。原地待命,保持手机畅通。我会再联系你。记住,谁也别信。”说完,首接挂断。
孟西洲拿着传来忙音的手机,一脸懵逼。这就完了?没指示?没计划?就一句“原地待命”?!这女人到底靠不靠谱?!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渐暗,港区的灯火次第亮起。
等待是最煎熬的。他不敢出门,吃着旅馆提供的干硬面包,脑子里反复回放白天的经历,尤其是打开那个木箱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卷轴、古籍、印章、地图……每一样都价值连城,牵动着巨大的秘密和历史。尤其是那枚鸡血石“受命于天”闲章和那张“山海舆地秘图”,让他隐隐觉得,事情远不止一批南迁文物那么简单,可能牵扯到更深远、更惊人的隐秘。
还有那个守钟人的标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和这批文物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他胡思乱想,几乎要失去耐心时,房间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两轻一重,很有节奏。
孟西洲一个激灵,猛地冲到门后,压低声音:“谁?”
“客房服务,送热水。”一个陌生的、略显沙哑的男声(英语,带点北欧口音)。
送热水?这破旅馆还有这服务?而且这个点?
孟西洲警惕地透过猫眼向外看。只见一个穿着旅馆服务员制服、推着清洁车、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不清脸。
“不需要!”孟西洲拒绝。
门外沉默了一下,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压低了些:“夜莺让我来的。取东西。”
孟西洲心中一动,但不敢大意:“暗号?”
门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快速低声道:“……风车转向三河口。”
孟西洲皱紧眉头。这什么鬼暗号?夜莺没跟他对过啊!难道是陷阱?
他握紧了口袋里临时找来的扳手(旅馆工具箱里顺的),冷声道:“不对。你走吧。”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急了,语速加快:“等等!照片!她需要照片!港口安保要加强了,拍卖可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