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压低!从阴影里传来!“合作”?!
孟西洲猛地回头,心脏狂跳!是“鼹鼠”!这家伙神出鬼没,又想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孟西洲压低声音,警惕地盯着他。
“鼹鼠”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瘆人:“字面意思。我看那日本佬也不顺眼,而且……我对那瓶子也挺感兴趣。一个人搞不定,两个人嘛,说不定有机会。怎么样?联手干一票?”
孟西洲心中急转。这“鼹鼠”来历不明,敌友难辨,但确实身手敏捷,对这里似乎也很熟悉。自己孤身一人跟踪田中,风险极大,有个帮手或许……
就在他犹豫之际——
拍卖厅里,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压过了他们的低语:“诸位,请安静!接下来是今晚最后一件拍品,一件有些特别的……家具?”
孟西洲和“鼹鼠”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停止了交谈,看向拍卖台。
只见两个工作人员费力地抬上来一件东西。那是一个约一米高、半米宽的紫檀木插屏(类似屏风但较小,用于隔断或装饰)。插屏做工看起来不错,紫檀木料厚重,雕刻着山水图案,但整体显得陈旧,边角有些磨损,甚至有一道不太明显的裂纹。看起来就像一件普通的、有些年头的老家具,混在一堆珠宝瓷器中显得格格不入。
拍卖师似乎也对这件拍品不太上心,语速很快地介绍:“第39号拍品,一件清代紫檀木雕山水纹插屏,起拍价……八百美元。”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嗤笑声和议论声。显然,在场的大多数人对这种“破烂”家具没什么兴趣。大家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刚才那天价的青花瓶上。
孟西洲本来也没在意,但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目光“触摸”那插屏。
瞬间,信息浮现:
【名称:紫檀木嵌玉璧插屏】
【年代:清中期】
【市场价值:1200-1800美元(紫檀木料本身价值)】
【未来升值潜力:低】
注:木屏主体内部中空,嵌有一块战国时期谷纹玉璧(完好),价值未计入。
孟西洲眼睛猛地瞪大了!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内部嵌有战国玉璧?!完好无损?!!
我靠!这他妈才是真正的漏啊!战国玉璧!还是完好的!其价值根本不是这破屏风能比的!这些老外根本不懂行,完全没发现!
他瞬间把和田中、和“鼹鼠”的合作全抛到了脑后!眼前这才是重中之重!必须拿下!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甚至故意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免得引起怀疑。
台下无人出价。拍卖师有些尴尬:“八百美元,有没有人出价?”
依旧沉默。
“七百美元?”拍卖师降价。
还是没人理。
“六百美元?最后一次降价!”拍卖师似乎想赶紧流拍算了。
就在拍卖师准备落槌宣布流拍的瞬间——
孟西洲举起了号牌,声音平静,甚至带点勉强:“六百。”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充满了诧异和好笑。这小子刚才争青花瓶争得脸红脖子粗(虽然输了),现在居然拍这么个破烂?脑子受刺激了?
田中弘一也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显然认为他在泄愤或者破罐破摔。
拍卖师如释重负:“好!这位先生出价六百美元!还有没有更高的?六百第一次!六百第二次!六百第三次!成交!”槌子飞快落下,生怕他反悔。
孟西洲心中狂喜!但脸上还是那副吃了屎一样的憋屈表情,慢吞吞地走过去,交了六百美元现金(幸好信封里有些现金),然后在工作人员帮忙下,扛起了那件沉甸甸的紫檀插屏。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孟西洲毫不在意,扛着插屏,低着头,快步走出拍卖厅,仿佛无颜见人。
“鼹鼠”跟了出来,在他身边低声道:“喂,哥们,你搞这破木头干嘛?钱多烧的?我们的合作……”
孟西洲没理他,扛着插屏走到城堡废墟一处无人的断墙后,小心翼翼地将插屏放下。他仔细检查那道不太明显的裂纹,发现它其实是一个极其精巧的榫卯接口,只是年代久远,看起来像裂缝!
他心中激动,尝试用力按压、撬动那几个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