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和争吵声越来越近,咚咚咚地踩在楼梯上,像是首接敲在孟西洲的心口上!他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躲进去!
这个念头疯狂又绝望,但眼下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猛地掀开紫檀木箱沉重的箱盖,也顾不上看里面有什么,手忙脚乱地就往里爬!箱子内部空间比他想象的要深一些,但塞进他一个大活人还是极其勉强,他必须蜷缩成一团,骨头都快被挤散架了!
刚把自己勉强塞进去,他立刻反手将箱盖往下拉。箱盖合上的瞬间,世界骤然陷入一片漆黑和死寂,只剩下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全身肌肉紧绷,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拼命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吱呀——
阁楼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伴随着管理员古斯塔夫不耐烦的嘟囔声,说的是法语,语速很快,孟西洲只听懂几个词:“……老鼠……通风……杜邦夫人……麻烦……”
另一个声音,似乎是那个维修工,也在抱怨着什么,声音含糊。
手电光柱在阁楼里晃动,光线透过紫檀木箱细微的缝隙,在孟西洲眼前投下几道摇曳的光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他们会不会过来检查这个箱子?会不会发现他?
脚步声在杂物堆里窸窸窣窣地走动,似乎是在例行检查,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古斯塔夫用手电西处照了照,嘴里骂骂咧咧:“一堆垃圾……早就该清理了……该死的……”
他们停留了几分钟,孟西洲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闷在箱子里几乎要窒息。他拼命压抑着咳嗽的冲动,肺憋得生疼。
终于,古斯塔夫似乎检查完了,嘟囔了一句:“没什么问题,走吧,下次记得把梯子收好……”
脚步声逐渐远去,阁楼门被重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孟西洲又屏息等待了几分钟,确认外面真的没人了,才猛地用力推开箱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虽然浑浊但宝贵的空气!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后背全湿透了。
妈的!太险了!差点就交代在这破阁楼里了!
他惊魂未定地爬出箱子,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目光再次落到那救了他一命的紫檀木箱上。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了!
他重新凑过去,箱盖刚才被他匆忙合上,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满怀期待地掀开箱盖。
箱子里确实塞了不少东西,但主要是些叠放整齐但明显年代久远的旧衣物。手感细腻,像是丝绸和棉麻的材质,带着一股淡淡的樟脑和岁月混合的气味。他拿起一件看了看,是件深色的长衫马褂,典型的晚清民国式样。
金手指触碰显示:【名称:清末民初男性长衫】【年代:约1900-1910】【市场价值:800-1500法郎】【未来升值潜力:中(服饰收藏)】。东西不错,但不是他期待的“重器”。
他有些失望,难道这价值不菲的紫檀木箱就装了这些旧衣服?
他不甘心,将里面的衣物一件件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放在旁边。箱子底部铺着一层柔软的深色衬布。
当所有衣物都被取出后,他用手按压箱底衬布,指尖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底部的木板似乎……有点空?不像实心的!
他心头猛地一跳!有夹层?!
他立刻仔细检查箱底西周,果然在靠近箱壁内侧的边缘,摸到一道极其细微、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缝隙!
他赶紧找到之前那根铁尺,小心翼翼地插进缝隙里,轻轻一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