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了多少死尸,直到马车转弯,偏离宽阔笔直的中央大道,驶入一乾净宽敞的巷子时,他才发现异常。
这里,为何如此乾净?
不仅没有死人,就连路人都很少,甚至都看不到什么污秽之物。
车帘被放了下来。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僕人的声音。
“大人,到了。”
秦疏瞭然。
原来这便是这里乾净无死人的缘故。
达官贵人世家大族所在的居所,如何能有那些皮包骨头的贱民出现呢?
闻著从各家飘出来的羊肉香味,秦疏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小翁主所言,竟是这般真实。
思索间,一只大手在他的头上压了压,李聪沉稳可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嚇傻了?”
秦疏摇头,又问:“阿父,我们何时入宫?”
李聪看穿一切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纵然入宫,也不一定能见到小翁主,这一切都要看陛下的旨意。”
秦疏眸色微变。
陛下吗?
那换个陛下不就好了。
……
宫里。
陪著近来受宠的魏姬玩了一下午后,锦晏才被允许回到住所。
她百无聊赖地走著,郎卫赵瑛就在她身后一步外跟著,走过某处假山时,锦晏忽然停了下来。
赵瑛:“翁主……”
“嘘!”
不远处,一个声音说道:“听闻新的廷尉大人已经抵达长安了,也不知他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刚硬,若是真的便太好了,我幼弟被凌虐致死的案子,便能还我家一个公道了。”
另一人道:“希望如此,可是一月前来长安的那位齐大人,传言不也说他清廉刚正,公正为民吗?可这才多久,他便被人告发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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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是北地造就了那些刚正不阿的官员,而不是说他们本性刚正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