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窈嘟囔,“我不要坐车,我要走路。”
裴聿洲眉心一跳,“大晚上不嫌冷?”
她口是心非,“我不冷。”
裴聿洲拿她根本没办法,抱也不让抱,车也不愿上,非要自己走。
一个醉鬼,跟她讲道理也说不通。
司机缓慢开车跟在他们身后,瞧见elara小姐几次甩开先生的手,好像在闹什么别扭。
何时见过先生这么好脾气,elara小姐在先生那果然是独一份的宠爱。
孟书窈走在路灯下,时不时仰头看看周围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上光影交错、流光溢彩。
她从来没有在晚上这么仔细地感受过曼哈顿的夜景。
裴聿洲走在她身侧,“你打算走着回去?”
“嗯。”孟书窈打了个喷嚏,呼出一团雾气。
裴聿洲耐心耗尽,握住她的肩膀转向自己,“非要把自己弄感冒?”
孟书窈醉眼迷蒙,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孟书窈,你再闹我不管你了。”他神色严肃,语气加重。
孟书窈怔怔地看着他,鼻腔一酸,眼泪猛地从眼眶砸落,长睫濡湿,只剩下委屈,“你为什么要凶我?你是不是看见我就烦?我不该来找你对不对?”
裴聿洲心脏一紧,被她眼泪烫出一圈褶痕,隐隐灼烧。
“我没有凶你。”他声音不自觉放软,见不得她哭,俯下身,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孟书窈吸了吸鼻子,脸蛋冻得通红,哭腔从喉咙溢出,“你刚才就是凶我了。”
裴聿洲掌心贴着她的脸摩挲,无奈又好笑,“喝醉酒就能乱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说看见你就烦?”
孟书窈挥开他的手,脑袋扭到一边,“我要回学校,我不要你管。”
裴聿洲又将她的脸掰回来,“现在没航班。”
“我可以打车。”
“开车十几个小时,你愿意坐?”
孟书窈眼睛湿漉漉泛红,执拗到底,“反正我要回去。”
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他。
裴聿洲妥协,“你说,要我怎么样?”
孟书窈和他对视,思索片刻,提要求,“你给我道歉。”
裴聿洲长这么大就没跟谁低过头。
算了,一个醉鬼,何必跟她计较。
“好,我的错,不该凶你。”高傲如他,此刻还是低下头颅哄人,“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孟书窈还不满意,“你不许连名带姓地喊我,凶死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喊你?”裴聿洲把问题抛回去。
孟书窈抱怨,“你有没有点诚意,为什么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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