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那人,不是水德星君,还能是谁?
“大圣。”水德星君看着齐天大圣,露出极其为难的神色——他知晓齐天大圣的性子,晓得其吃软不吃硬,便有意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极低。
“大圣,卷帘大将打碎了那琉璃盏,天庭众神,到现在都还在梳理那罪业和功德的变化,好为众仙神厘定俸禄赏罚。”
“这般大罪,便是上斩仙台,也不为过。”
“玉皇陛下怜其苦恼,特意免了死刑,只是将其镇压于流沙河中受刑,令其清理流沙河以积攒功德。”
“小神亦是奉命看守。”
“大圣……”水德星君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便凑到齐天大圣身前,将那葫芦递了回去。
“琉璃盏之事,事关重大,那些梳理此事的仙神,到现在提起卷帘大将,都依旧是不免破口大骂,怒气难消。”
“这若是叫他们知晓,卷帘大将在这流沙河中,从容自如,还有大圣给他金丹调养。”
“那他们如何心服?”
“他们奈何不得大圣,可万一,转头告小神一个看管不力之罪,参小神一本,小神该如何是好?”
“还求大圣,切莫为难小神了。”水德星君哀求道。
这一番低姿态的拿捏,便真的是拿到了齐天大圣的痛处。
若是这水德星君态度强硬,高声呵斥,那齐天大圣非但不会搭理他,反而要将其镇在这里,让其亲眼看着自己怎么把金丹给卷帘的。
至于说天规……
他齐天大圣,现在可是妖神!
妖神,哪里会在乎天规?
可水德星君现在将姿态放低,这么一哀求……齐天大圣顿时就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抓耳挠腮之间,齐天大圣便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
“卷帘,要不你也投妖族算了。”齐天大圣说道。
因为卷帘大将还是天神,故此,要遵守天规,被锁在这流沙河当中,也难以得到什么补给,只能在这流沙河中苦苦消磨。
可若是卷帘大将沦为妖神……
那这流沙河的局势,顷刻之间便是天高任鸟飞了!
卷帘大将既能够舍身而走,也能够继续在这流沙河当中梳理地脉和水脉——而此时,就算是梳理地脉和水脉,而不是作为天庭的囚徒。
而是作为一个占据了流沙河的妖王,在疏离自家的妖国。
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拿什么补给,谁敢阻挡?谁能阻拦?
就算是天庭来人,要将其捉回天庭,或是将其明正典刑。
可眼下,正是杀劫的时候。
此地更是在南赡部洲,是妖族的地盘,是杀劫的棋盘。
天庭当中,无论是那些司法天神,还是那些巡天使者,又或者是那些天兵天将们,都不好踏进南赡部洲当中捉人。
免得生出一些别的变故来。
而等到杀劫结束过后,说不得卷帘都已经成就大罗了。
到那个时候,现在的些许罪孽,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斩仙台上那位亲自出手,也不过只是认打认罚而已,不至于伤及根本,更不至于危及性命。
这话过后,齐天大圣越想,便越是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