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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名场面 吃了贫僧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第3页）

他纵身跃入心井，剑尖直指那团黑暗意志。

“你说一切需经审核才可留存？”他怒吼，“那我就用自己的命，做一次未经批准的记录！”

剑光炸裂，如同太阳坠入深井。

外界，虚化潮正席卷九州。

一座城池中，百姓茫然行走，彼此擦肩而过却不相识；学堂里，先生指着“仁义礼智信”五字，学生却反问：“这些字是什么意思？”连最基本的道德概念都在消解。

然而就在这一刻，某户人家灶台下的纸页忽然燃烧起来??不是火焰，而是金光。少女写下的母亲被害经过，竟自行浮空，字字清晰，声声泣血。更惊人的是，邻居家墙上剥落的壁画重新显现，画中女子正是那少女之母，手持诉状，昂首向前。

同一时间，七十二座照雪堂遗址同时亮起微光。

碎镜残片自动聚合，形成一面面记忆之屏，播放着刚刚被唤醒的元忆影像。孩童们虽不知其意，却本能地跟着诵读：“人在，理就在……”

江南某村，盲翁再度吹笛。

这一次，笛声不再是《春山行》，而是金觉最爱的《忆殇》变调。随着音波扩散，十里之内，所有人脑海中闪过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或许是某位祖先的临终遗言，或许是某次抗争的呐喊，又或许，仅仅是一个名字。

名字，回来了。

昆仑墟深处，心井爆发耀眼金光。

许仕林的身影从井中飞出，浑身浴血，手中仍紧握照雪剑。元忆灯熊熊燃烧，火光照亮整座大殿。那些被否定的锁链纷纷断裂，化为灰烬。

而那只巨眼，在最后一声悲鸣后，彻底崩解。

“赢了？”阿篱虚弱地问。

“暂时。”许仕林跪倒在地，嘴角溢血，“但它还会回来。只要有人害怕真相，就会给它重生的机会。”

青鸾子已完全消散，唯有玉管笔静静落在井边，笔尖残留一行小字：

>“史不可欺，心不可蔽。后人若记，我辈不死。”

数月后，一座新城在浪浪山以南拔地而起。

城门高悬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言之城**。

城内无衙署，却有百座讲坛；无监狱，却设千间书屋。每日清晨，钟楼敲响九下，百姓齐聚广场，轮流讲述自家祖辈的故事。有人哭，有人怒，有人笑中带泪。每一句话都被刻录在特制铜板上，埋入城墙地基。

许仕林住进城中最朴素的一间屋舍，依旧每日擦拭照雪剑。剑身铭文已悄然改变：

>“宁为薪火，不作灰烬。”

阿篱在城墙上种满了金莲，花开四季，香气弥漫。每当夜深人静，总有人听见花丛中有箫声低回，似在吟唱未完的篇章。

某日黄昏，一名旅人进城，带来远方消息：北方边境，一座荒废多年的照雪堂遗址，近日每到午夜，便会传出孩童齐声诵读之声。守夜人偷偷窥视，只见堂中空无一人，唯有半截残碑漂浮空中，上面八个大字熠熠生辉??

**当众生齐声，天地亦将俯首。**

许仕林听罢，久久不语。

良久，他抬头望向西天最后一抹晚霞，轻声道：“金觉，你听见了吗？”

风穿过莲花丛，笛声应和，悠远绵长。

而在无人知晓的海底，律源碑底部的金莲悄然结出一枚莲子，晶莹剔透，内里似有一缕魂光静静沉眠。

它等待着下一个愿意记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