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苏又是吃了一惊。
韩复很是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戴罪自新,在疆场上书写对我皇爷的忠诚。而且,洛阳既降,汝州空虚,那刘忠大兵一出,还不是望风投靠?人家刘爵爷刚换了东家,也是要表现表现的,说不得就要到南阳
来了,届时咱们又是打还是不打?若是打,与其在咱们的地盘上打,将咱们的盆盆罐罐、花花草草都打个稀巴烂,不若御贼于外,把鞑子的盆盆罐罐、花花草草打个稀巴烂。刘大人,你以为如何?”
"**。。。。。。"
刘苏很想说韩将军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若是这一仗不可避免,那么在外头打,确实要好过在家门口打。
至少不影响春耕。
可他又实在是担心,韩将军这点家底跑到北边之后,一股脑的全送出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谨慎为上:“将军若是执意北上,最好也只到鲁阳关驻守即可。再往北去,皆是鞑虏,将军实不宜以身犯险,自立于危墙之下。”
鲁阳关在南阳府下辖的南召县与汝州下辖的鲁山县的交界处,是鲁山到南阳必经的关隘,距离南阳府城大约两百多里的样子。
刘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说歹说总算是勉强把韩将军那颗燥热的心给安抚住了。
韩再兴答应刘苏,襄樊营此番北上,最远只到鲁阳关,若是在鲁阳关没有遇敌,就回返南阳。
刘苏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只是,就在他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的时候,却见着自己肩头的韩复韩大帅,忽然话锋一转,也是说道:“明远兄,我襄樊营此番是为明远而战,是为南阳父老而战。我这数千襄樊儿郎,经此一
去,还不知有几人得返。况鲁阳关距襄阳足有六百里,钱粮之事,是否就该由明远见这南阳城一力承担呢?”
"Be。。。。。。"
这韩再兴说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弄得他刘明远昏头涨脑,晕晕乎乎的。
刚才光顾着劝说韩再兴小心谨慎,不可冒进,却没想到不知不觉入了彀,被他套了进去,倒是把钱粮这事给忘记了。
南阳确有一些钱粮财货,城中那些大户挤一挤也能凑出不少东西来,但是这些资源,本是他刘苏留着将来抗击鞑子用的。
这个时候,既不愿意,也不舍得叫韩再兴给拿去。
可他又不敢当面回绝,只得低下头,口中嗫嚅着,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韩复一下子停下了脚步,顺带手把刘苏也给按住了。
他脸上笑容当着刘大人的面,一丝一丝的消失,眼如鹰视,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怎么,刘大人只想看着我襄樊儿郎白白去送死,却连钱粮秣草也不愿供应?”
“不。。。。。。不是。”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刘苏是真的被吓到了,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忙不迭的否认起来。
“不是?我看分明就是!”
韩复声音冷得简直能把刘苏额头上的虚汗给冻住:“自来兵家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大兵开动,岂能无有粮草?刘大人若是不愿意给,那本官只能考虑,用自己的方式取用了。本官向来喜欢把话说在前头,到了那个
时候,刘大人就不要怪本官言之不预者也了。”
刘苏一下子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他扯动嘴角,终究还是挤不出半点笑容。
回到武侯祠,张维迎上来正准备说话,韩复却先开口道:“等会要有一批粮草过来,含章先生你准备一下,做好转运之事。”
张维桢愣了一愣:“是要随军转运,到北地去打鞑子?”
“不。”韩复摇了摇头:“等下不管刘大人、吴大人还是什么大人,运来多少粮草,都通通装船,送到襄阳去!”
ps:求月票,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