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杨士科去了都未必能说上话,更不要说自己这个小小的师爷了。
不对,自己如今的身份又不仅仅是杨县令的师爷,自己现在是在替韩大人做事,这些骡马是替韩大人要的。
韩大人要的东西,管你是牛?还是李之纲,你还不能不给?
一想到这里,张维桢顿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就在张维桢为自己终于能和韩大人想到一块,而心中沾沾自喜的时候。
却听韩再兴猛然又道:“含章先生方才说,征发的那些流民只要给饭吃,再给几分工钱,用起来就和普通良民一样,本官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既然含章先生已经如此表态,那这些民夫的工食银子,便也由含章先生一
体筹措了。”
“啊?!”张维桢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他和韩再兴算是相处时间比较久,比较多的了,但这个时候也被韩大人声东击西,声西击东,来回横跳的谈话节奏,给搞得晕头转向。
刚刚还觉得自己终于跟上了韩大人的思路,一不留神,就又被甩回到了原点。
愣了半晌,张维桢才表情木然的讷讷算了起来:“三千民夫,按日给米一升半,给银二分计算,便是,便是这个。。。。。。”
“不用算了,本官已经将各项所需开列出来,含章先生只管照着条子上的明细去准备就行了。”说话间,韩复从书案后头绕了出来,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张维桢的手中。
张维桢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高声叫道:“大人,怎地还有如许多的干草和豆料?”
“所谓人吃马嚼,人吃马嚼,人既是要吃,那马自然也是要嚼的,这又有何奇怪?”韩复一副你张含章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
“那这工食银后头,所谓一百两纹银的特别开支又是何物?”张维桢已经彻底木然了,纯粹是在机械式的发问。
“这一百两银子,是含章先生和杨县令在办差过程中的,一点小小的润滑剂,至于怎么润滑,就是含章先生和杨县令自己的事情了,旁人不便与闻。”
韩复拍了拍张维桢的肩膀,微笑着又说道:“这份名单上的东西,若是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地方,不妨找城中的士绅大户们问一问。多找几家,说不定就问明白了呢。”
张维桢听得一激灵,立马追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说。。。。。。”
“行了,本官这里不管饭,含章先生自去忙去吧。”韩复就跟没听到张维桢问题般,主打一个你问你问的,我说我的。
可怜的张维桢,信心满满地走进来,却完全被韩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根本跟不上思路,满脸茫然的走出这间直房的时候,还脑袋发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呢。
这一次,韩复没有再让张维桢叫外面的人进来,而是自己也走了出去。
他打算过江到樊城北头刘官冲的龙骑兵驻地去。
这次秋季攻势,龙骑兵在韩复的计划当中,将会承担非常重要的任务。而现在遇到了马进忠取代牟文这样的突发情况,相应的计划自然要进行调整,这种调整,韩复需要亲自的确认一下龙骑兵当前的状况,才能做出。
刚准备喊石大胖,让他准备准备,带着人和自己出门,就见到石大胖从院门外头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是韩复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
一走到韩复跟前,石大胖就用一种稍显扭捏的口气低声说道:“少爷,玉虚宫来人了。”
“玉虚宫来人了?”
韩复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石大胖就是武当山玉虚宫提点的座下大弟子。
当然了,石大胖这个大,主要指的是吨位,而不是排名。
如果是玉虚宫来人的话,那韩复就很能理解,石大胖为什么会是那副表情和语气了。
对于石大胖来说,玉虚宫来的,等于就是娘家人啊。
等等,韩复一下子又想到了什么,上次在谷城县三神殿的时候,就听说有玉虚宫的什么大师兄来过,这伙人,不会就是从谷城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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