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这几日咱和王二、王三把儿郎们都操练起来,只要恩公一句话,咱就点齐兵马,杀他娘的!”王光恩说道。
高斗枢颔首道:“老夫近来从襄阳等处收到不少情报,韩再兴如今在谷城和光化搞了一个西营,又调兵遣将,将襄樊老营中的人马,全都弄到了西营,所谓‘加强西线防御”云云。还从河南等处招了不少土寇,又弄了个义勇营
出来,听说也要调到所谓的西线去。此人是铁了心的,要在光、谷两县和咱们打一仗的。”
王光恩知道恩公在郧阳,可能有细作和线人,他也不多问,站起来说道:“恩公,姓韩的现在名头不小,不过咱可不信领兵才半年的一个小小千户,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来。恩公,要是没啥事,咱先回营里头准备了。”
“去吧。”高斗枢道:“有老夫在,你只管练兵打仗,其他的事情,自有我来安排。”
王光恩从公署出来,打马回到营中,立刻点上兵马,开始操练。
“大哥,恩公唤你去咋说的?”王和王光恩并骑而立,也是问道。
“湖北还是何腾蛟当军门,恩公不走了。其他也没啥说的,就是马上要打仗了呗。”
顿了顿,王光恩又正色说道:“王二,今次打这襄樊营,可不许有丝毫的留力。于公,高臬台恩养咱三兄弟多年,禽兽还知道报恩,咱兄弟三人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汉子,岂能连禽兽也不如了?于私,如今这世道,咱们困守
郧阳是没有出路的,早些打出去,把襄阳给占了才是正途。到时候你王二和王三都能封个总兵官当当,咱王家一门三总兵,那时才是光宗耀祖。”
王光兴听得一阵意动,连忙说道:“那大哥到时候岂不是要加官进爵了?”
“哎呀,但愿吧。”
王光恩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着校场当中声势浩大的兵马,向着二弟说道:“咱兄弟三人练成此悍勇善战的百胜之师,难道还不如襄樊营那帮新兵?想那张文富也是傻的,这现成的练兵法子不去学,非要去学襄
樊营练兵的操典。
“当张大人的兵,听张大人的话。。。。。。”
荆门州,一队队叫花子般的士卒,列队从城墙下走过,一边走,一边喊着奇怪的号子。
城墙之外,流民们从窝棚内探出了脑袋,打量着这些奇怪的兵丁。
城头上,荆州总兵牟文乐了:“张将军,我等皆是皇上之赤子,城下也都是朝廷的官兵,说当你张将军的兵,听你张将军的话,恐怕不妥吧?若是被有心之人风闻奏事,告到朝廷那里,你辅国的境况,恐怕就大大不妙
喽。
"Be。。。。。。"
张文富在襄阳的时候,看到襄樊营的兵马都是这般操练的,感觉很有气势。
况且襄樊营中的士卒,极重纪律,又人人对韩再兴敬畏有加。
张文富感觉操练时候喊号这个法子好得很,也就原封不动的给抄了过来。
这几日他召集各寨寨兵到荆门操练,准备配合高臬台打襄阳。另外又单独招募了一批新兵,这则是完全按照襄樊营的法子来的。
荆州的牟文缀也特地赶到荆门来,商议接下来用兵的事情,张文富献宝一般,把人马给拉出来,请牟总兵检阅。
他光顾着照抄襄樊营的法子了,但还真没想过牟文绶的问题。
一时语塞。
“辅国兄,依咱说,应该改成当皇上的兵,听皇上的话。”
牟文绶说完,径自指着一个小校吩咐道:“你下去传令,就说张副将把号子改了,就改成刚才说的那个,赶紧去。”
那小校刚从山寨里面进城,见牟文官大,也不请示张文富,立马飞奔下了城墙,追上城外那支兵马,叽里哇啦的说了几句之后,那些士卒当即又一边走,一边喊道:
“当皇上的兵,听皇上的话。。。。。。”
城头之上,牟文绶拊掌大笑:“辅国这才对嘛,咱们既然是人臣,自是应当时时把皇上放在心上,哈哈。。……………”
张文富扯动嘴角,却笑不出来。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号子这么喊,好像确实也没错,但听起来就怪怪的。
城外的土路上,士卒们继续喊着号子,迈开大步往前去。这些士卒,大多数都是荆门城内的良家子,还有一些流民啥的。
张文富原先练兵,喜欢用现成的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