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利则有点烦恼,按照韩大人最新制定的操典,对于千总级别的襄樊营官员,有更高识字量的要求。他脑子不算太灵光,当初升百总的时候,识字考试都才是勉强过关,现在升上干总了,马大利感觉自己短时间内,基本上
没达到要求的可能了。
而达不到要求,不仅要被扣银子,并且还有被换下来的危险,这让马大利非常的发愁。
他和卷烟总号的一个姑娘已经说好了,等自己升上千总以后就下聘成亲,万一自己要是被拍下去,对方不答应了可怎么办?
“扩编骑兵哨队、火器哨队、弓手哨队为千总哨队,升哨队队正王金锁、赵守财、李松年为千总级队正;升赵栓、于满川等为副千总级副队正。”
“扩编骑马步兵哨队、水师步兵哨队为干总哨队,该哨队队正魏其烈,吕坤,并本哨队参谋、军法、宣教等官职级皆为干总级。”
“扩编襄樊营水师为襄樊水师营,以赵石斛为坐营官,坐营官以下卢三蒿、陈七、白水生、周平潮等,擢为千总官。”
“以近来投奔、归顺我襄樊营的各路豪杰、土寨等兵马,设立襄樊义勇营。该营在保持相对独立性的同时,亦要按照我襄樊营的操典进行操练,军法和宣教工作亦不可懈怠。这件事,冯总镇、叶总训和张总教要放在心上,切
莫不可疏忽大意。”
听到韩大帅点名,冯山、叶崇训、张全忠,这三位被襄樊营士卒称为总爷的总镇抚官、总训导官和总宣教官同时站了起来,齐声说道:“是,职等谨遵大帅钧令。”
如今襄樊这边收编的各种兵、寨兵和降兵等,韩复刚才看了参事室汇总的数字,大概在两千一百余人。这些人的来源和成份都非常的复杂,而且由于是襄樊营招抚湖北、河南等地豪杰巨寇的一块招牌,具有相当的统战价
值,韩复并没有进行粗暴的收编,而是允许他们按照原来的编制,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但是这种特权,使得这些人将一些不好的习惯,也传染到了襄樊营内。韩复索性将他们集中起来管理和操练,省得被反向同化,以及出现摩擦事故。
“嗯。”
韩复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们坐下的同时,又朗声说道:“编制调整,职级升迁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为了接下来打大仗打胜仗而准备的手段。本官在谷城、光化七八日间,对西线的情况进行了考察。通过考察,本官与谷
城县令、光化吴县令,以及侯都尉等当地将领一致判断,就在这一两月之间,郧阳的高臬台,必定会派大军前来攻打。因此,我襄樊营接下来要进入秋季作战阶段,所有的工作,都要围绕秋季作战来展开。”
长条桌两侧的“文武百官”,全都运笔如飞,各自在各自的小册子上记录着。
一时之间,议事堂内全是笔触和纸张摩擦所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
“而本次秋季作战的重点,就是在西线。”
说到此处,韩复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沉声说道:“中军衙门各职能房头,战兵各干总部,都必须要针对此次西线作战制定相应的工作方案。五天之内,统一报到中军文书室,过时不报者,以坐失军机论处。”
“爹,你啥时候回来的?”
下午收操之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陈大郎刚出场的大门,正准备去军医院里找林家娘子呢,就意外的见到了消失许久的自家老爹,正站在外头。
这位与河南总兵同名的陈永福,虽是有些风尘仆仆的,但脸上白净了不少,身材也略有发福,穿了件海青色的直缀,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一见到自家大郎,陈永福就拉着对方侧走了几步,来到稍微僻静点的墙边,低声说道:“大郎,爹之前是跟朱站长去了武昌,这些日子咱武昌站着实收集到了不少情报,朱站长更是和左梦庚左公子的人都搭上线了,这次朱站
长回来向韩大人述职,我也就跟着回来几天。。。。。。”
“爹。”陈大郎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地说道:“这都是绝密情报,你跟我说这个干啥?你既然去了军情局,难道不知道保密条例吗?泄露秘密,被发现是要杀头的。”
“咱又没有说啥,咋能算是泄露秘密呢?”
陈永福先是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在看到儿子表情有些不对后,立马摆手道:“好好好,爹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爹这次回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办的。”
“啥大事?”陈大郎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打记事起,一听到爹说要干大事,到最后,准是一地鸡毛。
一次例外都没有过。
陈永福脸上浮现出陈大郎看不懂的微笑,乐呵呵道:“大郎,咱刚才听说了,你升了干总官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