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娘的一枝杆,襄樊营的人给你狗日的多少银子,让你娘的鬼迷心窍,连这种鬼话都信?”
吴老七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往对面一枝杆的方向走了几步,瞪着眼睛叫板道:“你狗日的敢不敢拿你家婆娘跟老子赌一把,就赌姓韩的敢不敢单枪匹马的来咱光化县!老子要是输了,家里婆娘你看上哪个睡哪个!老子要是赢
了的话,嘿嘿,你一枝杆金屋藏的那个娇,说不得就要陪老子乐呵乐呵了。到时候,让你婆娘告诉你,老子这没毛鼠的诨号是咋来的。”
一枝杆毫不示弱的走到吴老七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冷冷说道:“吴老七,你爹是不是总喜欢拿你娘打赌,这才生下的你?”
吴老七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枝杆这是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是杂种。
他瞬间跳起来扯住一枝杆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日你娘的狗东西,老子没毛鼠今天不把你卵黄子捏出来,老子就不叫吴老七!”
一枝杆一伸手,扣住了吴老七的手腕,反手一扭,将其甩了开来,笑着说道:“你娘不知道替你爹还了多少赌债,说不得你没毛鼠还真就不叫吴老七。”
“啊!”没毛鼠吴老七红着眼大叫了一声,作势又要扑上去。
眼见着这俩死对头,又要打起来,堂中众人赶忙上前,连拉带劝,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没毛鼠和一枝杆都劝开了。
一枝杆坐回到椅子上,掸了掸衣领处并不存在的灰尘,自顾自说道:“大当家的,咱还是那句话,咱们大顺就算是要完蛋,可大明是个什么尿性,大伙也都不是没领教过的,一句话,更是个操蛋货。”
侯御封单腿支在椅子上,正专注地抠着指甲缝里的黑泥,闻言斜了一枝杆一眼:“你想说啥就直接说。”
“也没啥不能直接说的,现在这世道,说啥都是虚的,能拉起队伍,能打仗才是真的。其他的什么也靠不住。”
一枝杆顿了顿,接着说道:“韩都尉半年就拿下了整座襄阳府,能不能拉队伍,能不能打仗不用咱说。大家顾虑的是啥?说到底,还是这韩都尉要咋处置咱们。他要是真敢单枪匹马的到光化县来,咱一枝杆就投了他。人家连
命都敢交到咱们的手上,咱们还怕啥?咱们还顾虑啥?咱们总不能真干那没卵子的事吧?”
“呵呵。”蹲坐在一枝杆对面的没毛鼠冷笑了两声,不屑道:“你真他娘的信那狗日的敢来?你信那个,不如信老子是真武帝君转世!”
“他娘的日头还没到晌午,你急你娘的蛋!信一下又不亏老子一根毛,老子凭啥不能先信一信?”
一枝杆又掸了掸衣袍,重新看向了侯御封:“姓韩的要是不敢来,咱就带着老兄弟过河去武当山上当山大王,反正大明朝是个操蛋货,咱一枝杆说啥也不当朝廷的走狗!”
侯御封继续抠着手指甲,连头也没有抬,只是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同意了一枝杆的话,还只是单纯的扣到了指甲盖里面的嫩肉而已。
侯御封和一枝杆不说话了,其他人反而开始讨论了起来。
有的说那韩都让人送信来,不过是缓兵之计,将来肯定是要来打光化县的。不如干脆弃城跑路,到武当山上再做计较。
有说光化虽小,但有坚城深池之险,城中儿郎也都是上过战阵的老兵,姓韩的就算带兵来打,一时半会的未必就能打下来,根本不用急着逃跑。
有顺着刚才的话头说,如果姓韩的不来打的话,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光化县不像是谷城三面全是山,咱光化沃野百里,境内良田万亩,大家就在这过安生日子,不也挺好的?
有说小秦王王光恩原先不也是贼,投了那郧阳的高斗枢之后,如今已经是正经的总兵了,几年下来,也不见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小秦王能投朝廷,咱们为啥不能投?
大堂之中,说什么的都有,众将士纷纷按照自己的想法,为大家谋求出路,但就是没一个人相信,姓韩的真敢单枪匹马,到光化县来的。
不过毕竟是胡扯一般的干聊,扯了一阵子之后,见大当家的始终没什么反应,众人也便慢慢的不做声了。
堂中再度陷入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安静之中。
眼见着慢慢的日上中天,没毛鼠吴老七终于是受不了这种氛围,跳下椅子,正准备开口说话。
忽然。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校飞奔进来,大喊道:“将爷,将爷,韩都尉来了,就他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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