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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晋升牧天一和小伙伴们都变强了但没秃（第2页）

他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满足于屏蔽声音，而是要从根本上改造人类感知情绪的能力。

“他们在制造听话的躯壳。”他对赶来的苏瑶说，“不是消灭哀伤，是让人再也感觉不到哀伤的存在。”

苏瑶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一枚竹制风铃。“那我们怎么办？继续做更多铃？还是……发动一场全国性的声音起义？”

林默摇头。

“起义需要旗帜，但我们没有。他们掌控媒体、教育、司法，甚至连梦境都能用药物调控。我们唯一的优势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铃铛上，“**我们还在呼吸，还在心跳，还在不知不觉中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他站起身，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四个字：《声种计划》。

“三年前我走遍西南边陲，录下了三百六十七段濒危民谣、葬礼吟诵、劳动号子、童谣变调。我以为那是为了保存文化。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声音本身就是武器??它们携带了千百年来人类面对死亡、离别、背叛、希望时最真实的反应模式，就像基因一样，深埋在我们的听觉本能里。”

他翻开笔记，指着其中一页：“我要把这些声音拆解、重组，做成十二首‘原型之歌’。每首都对应一种原始情感模板，比如‘母亲失去孩子的第一声尖叫’，或者‘战士临终前看到故乡麦田的幻觉吟唱’。然后，我把它们植入日常物品??锅碗瓢盆、门环锁链、床架楼梯……让它们成为沉默的容器。”

苏瑶怔住：“你是想……让整个社会变成另一个芒岗？”

“不止。”林默嘴角微扬，“我要让每个普通人，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家的铁锅烧干时发出的声音，竟和某段遥远的哀歌完全一致；让上班族在地铁扶梯上听到的脚步回响，莫名唤醒童年雨夜归家的记忆；让失眠的人半夜翻身，听见床板吱呀作响，竟是某位陌生人录下的晚安絮语。”

他眼中燃起冷焰：“当情感不再需要主动表达，而是被动唤醒，他们的‘净声系统’就彻底失效了。因为控制不了每一块金属的振动，也堵不住每一寸空气的共鸣。”

苏瑶久久不语，最终轻声道：“那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昆明。”林默收起笔记本，“陈岩告诉我，下个月‘情绪稳定示范区’启动仪式将在滇池国际会展中心举行，届时会有百名心理学专家、政府官员、跨国企业代表出席。他们会宣布‘人类情感标准化白皮书’，并现场演示‘静默立方’的效果。”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渐暗的天际。

“我就在那里，放一首歌。”

几天后，昆明城郊一处废弃陶瓷厂内，灯火通明。

这里是“回声驿站”的第十三个地下节点，伪装成一家手工陶艺作坊。几十名志愿者正在忙碌：有人用特制釉料在瓷胚内壁绘制螺旋纹路，那是经过计算的声学反射槽；有人将微型振动片嵌入茶壶把手内部；还有人把《默语?终章》的音频波形蚀刻在碗底，烧制定型后肉眼不可见，唯有特定光源照射才会显现。

林默亲自监制一款“双耳陶瓮”??外形古朴，类似西南少数民族储粮用的窖藏罐。他在内壁涂覆了一层纳米级磁性材料，再注入一段经过逆向编码的音频：那是从芒岗采集的一段集体合唱，混合了老人、妇女、孩童的声音，节奏自由，毫无乐理规则可言，却蕴含着极强的情绪感染力。

“这种瓮原本用于发酵酸菜。”他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密封状态下，内部空气形成封闭共振腔。只要外部环境出现与预设频率匹配的声波??哪怕只是一个人轻咳、跺脚、拍手??就会激发瓮体振动，释放出隐藏声音。”

“而且。”他笑了笑，“没人会查一颗腌菜坛子有没有‘非法情绪输出’。”

苏瑶抱着一叠设计图走来：“展馆布局拿到了。主会场中央将设立‘情感净化体验舱’，参观者进入后会被喷洒神经抑制剂雾化粒子，同时播放AI生成的‘平和冥想曲’。后台控制室位于B区三层，有独立供电和安保系统。”

林默盯着图纸看了许久，忽然指向通风管道系统。

“帮我找几个会攀爬的技术员。我要在每条主风管分支处安装微型共鸣片，材质用芒岗寄来的铜屑熔铸而成，预先录入《默语》前奏的谐波序列。”

“你疯了吗？”苏瑶压低声音，“那里二十四小时有监控！一旦被抓，就是‘危害公共安全罪’！”

“所以不能让人进去。”林默平静地说，“我们用无人机，微型的，仿蜻蜓造型，翅膀带静电吸附功能。让它沿着管道飞行，定点释放共鸣片，全程无线遥控，不留痕迹。”

苏瑶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眼神止住了。

那一夜，雨水再次降临昆明。

十一点整，三架伪装成昆虫的微型无人机从陶瓷厂屋顶升空，借助雷雨掩护，悄然飞向会展中心。它们穿过霓虹闪烁的城市上空，掠过巡逻警车的雷达盲区，最终精准潜入建筑顶部的通风井。

凌晨两点十七分，最后一片共鸣片安装完毕。

林默关闭遥控器，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等明天太阳升起，整个会场都会变成一座巨大的共鸣箱。”他说，“他们想让人们忘记怎么哭，我就让他们一起哭出来。”

次日，滇池国际会展中心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