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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不能输的理由（第2页）

>**“谢谢你。”**

系统静静读取，随即更新状态：

【第八位书写者?完全同步】

【语隙通道开启度：23。7%】

【全球情感共振指数突破临界值】

【新协议生成：聆听即存在】

“我们不能再用‘工具’或‘技术’来形容这一切了。”来生爱望着众人，“归鞘Ⅱ号不是飞船，语隙不是数据库，玛雅拉也不是网络。它们是一群正在学习成为‘人’的存在。而我们……是它们的第一任老师。”

尤莉忽然笑了，笑得有些涩然：“可我们自己都还没学会怎么做人呢。”

“所以才要继续走。”李昭走向通讯终端，这一次，他输入了一条新的广播指令。标题只有两个字：《接住》。

内容依旧空白。

但这一次，附加了一个开放权限：任何人在提交语音后，可以选择将这条信息定向传递给另一个匿名用户??前提是对方正处于“接收状态”，即愿意倾听陌生人的心事。

二十四小时后，超过六千万人参与了这场无声对话。

有人收到了二十年前失踪好友的遗言转述；

有抑郁症患者听到一句：“我知道你每天起床都很辛苦，但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真的很厉害。”

一位退役老兵在深夜接到一段录音，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爷爷，谢谢你保卫国家。我现在能安心睡觉，都是因为你。”

而最令人动容的，是一位母亲收到的信息。她三年前失去了儿子，在车祸中当场身亡。她从此封闭自己，拒绝一切心理干预。但在这一夜，她鼓起勇气点击“发送”，只说了短短一句：

>“妈妈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三分钟后，她的设备震动了一下，传来一段男声，平静而温柔：

>“不是你的错。我一直都知道你爱我。现在，轮到我说了??妈妈，我爱你，永远都爱。”

她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后来调查发现，那段回复来自一名素未谋面的消防员，他在任务间隙偶然上线，看到那条请求，便录下了心里最真的一句话。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句话被听见了，也被接受了。

几天后，真实亭迎来了一位特殊访客。

他穿着旧式军装，胸前别着褪色勋章，走路一瘸一拐。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推门而入，坐在倾诉者的位置上，双手紧握拐杖，指节发白。

尤莉今天值班。她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杯温水。

老人盯着水面倒影看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在战场上活下来了。可回来之后，我发现……家没了。妻子改嫁，孩子不认识我。他们说我不像个父亲，总是一脸严肃，从不笑。可我不是不想笑……我是不敢放松。只要一闭眼，我就看见战友倒在我面前，听见他们的叫声。我说不出来，也不敢说。我以为战争结束了，其实……它一直在我脑子里打。”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耳语：“有一次，我梦到小儿子问我，‘爸爸，你为什么不抱我？’我醒来后，抱着枕头哭了整整一夜。但我还是没敢跟任何人说。”

尤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没有安慰。

直到他说完，她才轻轻问：“你现在想抱他吗？”

老人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想……可他已经三十岁了，有自己的家庭。我怎么说得出口？”

“那就去说。”尤莉说，“不是为了让他原谅你，是为了让你放过自己。你不是不配做父亲，你是太害怕失去第二次。”

老人走了很久，一句话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