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他被刺激得不行,先是他最敬重的清玄神君和魔族妖女同流合污,又是清玄神君欺师灭祖断问心剑殉道,之后清玄神君更是亲手重伤了无行神君、杀了流衣真君……
这一路他们也是受尽魔族人的羞辱嘲讽,受尽了屈辱。
乔瓒现在只要一听见谁说话就容易应激,指着沈晚棠大骂:“沈晚棠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无行神君收留你,不是我们无虚宗收留你,你早就死了!你就这么报答神君的!”
“乔师兄,你若再骂一句,沦为魔族的就会是你。”沈晚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师兄握住了手腕,她微微蹙眉。
沈卿言上前,冷淡的黑眸注视着愤然的乔瓒,“她从不欠无虚宗什么。”
“清玄神君……”乔瓒顿时愣住,咬紧牙关拉着覃长乐转身离开。
待所有人都走后,沈晚棠去了新寝宫,发现沈卿言一直跟着进了屋。
她似笑非笑盯着他。
“师兄是不是想让我放了他们?”
“若我说不,你是不是会后悔帮了我?”
沈卿言却是轻轻将她抱入怀中,在她怔然时,道:“你若想关着,我不会想救人,但是师妹,不要再杀人。”
“今后,没有人会对你造成威胁。”
沈卿言提醒了她。
是啊,已经没有人会对她造成威胁了,可她为什么还是不安呢?
她已经成为了整个魔域的主人,甚至抓了无虚宗的人,她为什么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就连大仇得报后的轻松、快意都没有。
沈晚棠懒得再想,缓缓推开他,却发现他唇色苍白,脸色疲惫。
顿了顿,她下意识抬手轻触他的脸,又收回手,问:“身体还没痊愈吗?”
“师父留下的伤想要痊愈需要时间。”
沈晚棠看了他一会儿,脑海中师兄的背影挥之不散,那是在她生死一线时,师兄为她抵御万敌的身影。
还有那把往生剑,师兄曾骗她说焚了,却保存至今。
看见那把剑的时候,她有一瞬的恍惚,恍惚又想起了当年在夜里日夜刻剑的少年。
她当年的卿言哥哥,好像回来了。
可是,他好像对她动了真情。
“师兄。”沈晚棠半垂下的眸再度掀开望着他,忽然认真地唤他一声,道:“我不讨厌你,你还是我的师兄。”
师兄?
沈卿言静静看着她脸上不掺杂任何目的性的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万分悲凉。
“便只是师兄?”
“是,只是师兄。”沈晚棠回答得毫不犹豫。
沈卿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种事还需他自己想明白,沈晚棠无能为力,索性转身欲走。
沈卿言却是一步上前又将人捞入怀中,她的后背靠着他,微微侧头,耳畔不经意摩挲过他的肌肤。
他用力按着她的腰,呼吸落在她的耳侧。
嗓音低沉暗哑:“晚棠,可我做不到。”
师兄唤她晚棠。
沈晚棠的思绪在一瞬间被他拽回某个体温滚烫的深夜,师兄情绪汹涌,力道极重,将她压在床上吻着她的身体反复念着她的名字、也反复叫着师妹……
从前只知师兄会在生气时叫她沈晚棠,却不曾想师兄温柔地唤她晚棠时是在情动之时。
沈卿言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师妹的声音,这短暂的时间便如凌迟。
他害怕师妹说那些伤人的话,可又想知道她的答案。
时间一长,她以沉默判下死刑。
他忽然抬着她的下颌,令她侧头,吻上那双唇,一点点深入,“我们之间做尽了凡人间最亲密之事,你我如何做得了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