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止是灵力。”
听了这话,沈晚棠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剑。
也是奇怪,师兄的剑竟会叫问心。
想起师兄,不由得,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最后师兄看她的眼神,又黑又沉,深不见底叫人捉摸不透,她不知道他那时在想什么,只记得,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极淡的悲与痛。
那会是失望与心寒吗?
还是说,那抹痛其实是厌恶与憎恨呢?
原本他和景骁一战,本不会沦落至此,可却因为她的背叛身受重创,不得不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了这么多日……
她将剑放回,归咎到底,师兄对她是厌是恨,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夜,她在屋中彻夜修炼,闭目凝神间,却不知床榻上的雪衣青年早已掀开了眼眸,一双清醒而深暗的眸子于夜色中望向她。
这一刻,何其陌生……
翌日。
萧之镜和云岑站在床帐前踟蹰着,隔着这道纱帐,对面便是沈晚棠和清玄神君,可昨日刚撞破那么一幕,他们也不敢随意再进。
里面的那二人,脾气可都不是好惹的。
思及此,萧之镜莫名轻笑一声,笑自己,真是怕他们做什么?
他用骨笛轻敲墙壁,算是提醒,敲完后云岑径直掀开纱帐走了进去,道:“这里只有你这儿一个出口,我们……”话音戛然而止。
眼前偌大的房间内,仅剩下沈晚棠一人,云岑眉头一蹙,不禁问向一旁矮榻上静坐的沈晚棠,“清玄神君呢?”
“床上。”
萧之镜狐疑看去,床上空空如也,他皮笑肉不笑,“沈姑娘,你就算想骗人,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沈晚棠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依萧之镜之见,那眼神仿佛在说一个字“蠢”。
云岑也意识到了,眼下沈晚棠何必要骗他们二人?她不必要、不关心、更懒得解释其他。
所以,是真的。
“你们怎么做到的?”她问。
沈晚棠不欲与他们多费口舌,“你们若想出去,便将门外的尸体也处理了。”
这一点不用她说他们也知道,只是若清玄神君还能做到让人无法看见他以此来避开景骁的探查,那么他便是杀死景骁的最好人选。
他们所想,沈晚棠一眼便知,只是可惜了,他们注定失望。
师兄不过是用了他曾身为神君时所制的隐身符和敛息符,他若灵力枯竭,还是无法杀死景骁,反而会被发现。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瞥向床榻,那里什么也看不见,即便是她也无法知晓师兄的具体位置,只有当师兄靠近,她才会知道。
她原还以为他会昏迷几日呢……
在她思索时,萧之镜和云岑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留下了满室宁静。
黎白夙突然在她体内出声:
【你就不想出去?】
【想出去的是你。】沈晚棠紧接着又道:【景骁不杀我,我又何苦自寻死路?】
【对了姐姐……】
沈晚棠牵唇淡笑,眼神冰冷:【你若想出去最好还是安分些,否则我的魔丹碎了,他们三人中,还有谁能助你离开?】
黎白夙不再说话,沈晚棠说得不错。
他们三人中,一旦沈卿言灵力枯竭,那么他们便无法杀死身为魔帝的景骁,还极有可能殒命。
如今的沈晚棠一日比一日不容小觑,在大殿前看见沈卿言时,她原是想碎掉沈晚棠的魔丹,试探完沈卿言对沈晚棠的情之后再利用他杀死景骁,可沈卿言竟然自愿服下破境丹。
她已经无路可走,一旦沈晚棠成为魔帝,她或许会被抹杀……只能毁了沈晚棠!
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