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
“冯渐微。”
话被卢行歧打断,冯渐微问:“怎么了?”
卢行歧漂亮的面皮扯了个假笑,阴森森地说:“学起阴卦得有个先前条件。”
“什么条件?”
“童子,你是吗?”
童子不就是处男吗?这当众该怎么说啊,冯渐微顶着数道好奇的目光,含糊地呃了半天。
成年人了,有啥好害羞的,闫禀玉自行猜测,“你交过女朋友,应该不是了吧,那就学不了起阴卦了。”
活珠子心底替冯渐微可惜,毕竟家主从小就觉得起阴卦厉害,现在有机会却入不了门。
卢行歧轻叹气,“那是可惜。”
“我是!”冯渐微满脸涨红,憋出这么两个字。
卢行歧挑眉,“你是什么?”
冯渐微红透了脸,支支吾吾,“我还是……完璧之身……”
闫禀玉一愣,然后抿嘴憋笑。
活珠子看到冯渐微那煮熟虾头似的红脸,欲言又止。他和黄尔仙交往两年,真纯真啊。
“甚好,守身如玉。待此间事了,我会传授你起阴卦。”卢行歧好为人师的语气。
冯渐微是见识到卢行歧阴阳人的本事了,他蔫蔫地喝酒吃饭,什么既要又要的,怪自己贪心嘴欠。
饭吃一半,茂荣堂冯地支来了,说请卢行歧和闫禀玉去用餐。
“午餐吃过了,他们不去。”冯渐微打发冯地支。
冯地支谦卑地询问:“那晚餐呢?”
冯守慈这是非要将人请到,不知打什么主意,冯渐微不便出面拒绝,用眼神询问卢行歧。
卢行歧则直接问闫禀玉,“你想去吗?”
闫禀玉也很直接,“下午我要练习,晚上也没空,要不明天吧,成吗?”
才知道冯守慈是什么德行,连亲生儿子都算计,她不想在毫无准备之下去面对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冯地支倒是很爽快,“那就依贵客所言,明日中午茂荣堂会准备可口饭食,等着诸位。”
约定好,冯地支离开。
这顿饭也没胃口吃了,天知道冯地支是来邀请,还是监视他们在做什么。冯渐微和活珠子收拾完饭菜,也随后离开。
送了两人出院子,闫禀玉回去时,察觉到高墙上巡查手的视线。这围垅屋真是内外兼具,在高处监视内宅,一看一个准。
进屋关好门,闫禀玉背靠门后,忧思不散,他们现在的处境跟瓮中捉鳖一样,冯渐微的地位身份也不管用了。
卢行歧又在画符,笔走朱砂,符印刚柔并济,每一张都不尽相同。
闫禀玉懊丧道:“我们被监视了。”
一笔收尾,卢行歧移动笔尖点沾朱砂,开始画下一张符,“我知道,从昨晚便开始了。”
“所以昨晚你在窗前,是在守夜?”
“嗯。”
他是悠闲,那符一撇一弯,有形有字,一笔不错。不过他既然心里有数,闫禀玉多想也没用,去练习控蛊。
认真是会传染的,平时集中注意力一两个小时就很疲惫,现在练到太阳下山会恍然,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闫禀玉收好蛊虫,见桌面堆了些符,略有个二三十张,卢行歧手速也没多快。
之后活珠子来送晚餐,闫禀玉吃过后洗澡洗头,穿着睡衣,披散着吹干的发回屋。
卢行歧不画符了,而是在整理符箓,坐了半天,是该累了。
门反锁后,闫禀玉去检查窗户,插好插销,拉窗帘。挂钩不知几时松掉一个,窗帘头耷拉下一角,拢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