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真凉快,闫禀玉没有抗拒,相反还在他怀中挪了个舒适的姿势,恰好可以缓解酒意烧身。
被清冷的气息侵占着,闫禀玉的触感和思想都重了些,更清醒,也更明白。卢行歧安安静静的,她抬眼看去,他目色犹疑,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不笑了,思考着他的思考,轻声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这是卢行歧哄她的话,从她口中述出,不知是在询问,还是复述。很快,他就无法思考了,因为她扶着他的肩膀,抬高了身子,张口咬上他脖子。
一瞬间紧绷的,冰凉的,像白桃汁硬糖的触感。她很快分开,义正辞严的小表情,“上次你咬我一口,这次还你。”
这是她想要做的事,卢行歧明白了,刚才那句话是复述。她似乎没醉,他的意图无所遁形,可那又如何。
在他逐渐清明而暗含汹涌的目光下,闫禀玉窝进他清凉的怀抱里,坦坦荡荡地说:“我热,你凉快,借用一下眯个觉。”
卢行歧无奈,失笑,轻抚了抚她的背,投降了。
……
房间角落。
悄声细语。
握珠:“哥,姐姐他们躺地下做什么?“
弄璋:“谈话吧。”
握珠:“谈话为什么要抱一起?”
弄璋:“……我也不懂,反正我们躲着就行。”
握珠:“哦。”
——
冯渐微好像很忙,整个下午不见踪影。
主家的冯守慈也一样,中午午宴上还那么周全礼待,现在却将视为“贵客”的卢行歧撂在一边。
活珠子偶尔到院落,给闫禀玉送生活用品,送茶点饭食。
院子远望能见高墙,以及上面巡逻的人,闫禀玉能感觉到巡防变紧张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包括围垅屋里,安静异常,有种暴风雨前的预感。
活珠子把晚餐和夜宵糖水端到桌上放好,闫禀玉抓着他问,“这里气氛怪怪的,冯氏出事了吗?”
活珠子回:“今晚八点鬼门关口要更换十二辰阵,这是谨慎以待的大事,所以大家都在忙。”
“哦。”鬼门关口动荡闫禀玉是知道的,她说,“换阵成功就代表关口稳定了吗?”
“不一定,阵法没有一劳永逸的。”活珠子懂的不多,但看周围人的反应,形势不乐观。
活珠子没待多久就走了。
卢行歧开窗望巡防,围垅屋灯火敞亮,高墙上更是严阵以待。
玩了一整天的弄璋握珠,晚上时因为惧怕而待进木盒,闫禀玉好奇问过,他们害怕什么?
双生敕令回道:我们是鬼魂,天生畏惧强悍的阴力,那座山上鬼气浓重,让我们恐惧。
他们不知道鬼门关口在天门山上,只是出自本能规避危险。
“现在是傍晚七点,离换阵还有一个小时。”闫禀玉在卢行歧身后说。
卢行歧将窗户关上,扬手在屋子施了禁制,“换阵时天门山的‘气’会波动,对人有影响,今晚你别外出了,就留在屋内。”
连他都这么谨慎,闫禀玉犹豫着问:“鬼门关口……是不是要崩溃了?”
卢行歧道:“十二辰是冯氏压箱底的阵法,鬼门关口几时崩溃,取决于此阵能作用多久。”
天门山方圆几里无人家,只有围垅屋,闫禀玉担忧,“那会影响冯氏吗?”
主要是他们都身在冯氏,冯氏受影响,他们也会被殃及。
“鬼门关口一旦崩溃,方圆百里都会受波及。”
“啊?那我们怎么办?”
见她忧虑,卢行歧安抚道:“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