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禀玉效仿咬舌尖,再次掌握自我意识,在春风蛊扑过来的瞬间让开,然后迅即抽刀,刺向他裸露的后背,狠力贯穿,直至刀尖插入土地。
春风蛊的后背被饮霜刀刺透,与地面紧贴一起,他挣扎欲起,贯穿的疼痛加剧。他浑身颤抖,向来柔媚的嗓音骤然沙哑浑厚如雄狮,“你们——!”
兽吼一般的狂哮,混着香气震荡在空气中,闫禀玉退后几步,拽过发尾挂耳横过鼻尖,当口罩用。她浑身血热,几乎受不住,不能再闻香气了。
卢行歧现身在侧,掌压饮霜刀刀柄,直至刀柄没进春风蛊后背。春风蛊手脚一阵猛抽,蓦然不动了。
“他,死了吗?”闫禀玉问。
卢行歧没回话,掌力未松,低眼紧盯。
身体都贯穿了,应该活不了吧,就在闫禀玉以为春风蛊死透了时,他翻手撑地,身体骤然急退,任由后肩被生生切成两半。
卢行歧反应极快,潜掌去擒抓春风蛊。
好不容易脱身,春风蛊怎肯甘愿受擒,只是这人的掌风劲厉,手法狠毒,竟是冲着他后肩肉绽骨露的伤口而去!他伏地张口,吹出一阵气烟。
卢行歧抬袖掩鼻,就这一息功夫,春风蛊纵身飞高,远离开去。
“你们玩我,准备受到惩罚吧!”春风蛊的声音恢复柔调,听着一点伤重的虚弱都没有。
“他放出情欲香,你离远点。”卢行歧提醒完闫禀玉,拔出饮霜刀,掠步追上。
闫禀玉听话地远离,目送卢行歧携刀对上春风蛊,两道身影在暗夜中碰撞,时触时远,不分高低。
卢行歧一手执刀,一手推掌,轻功敏捷,身法变幻莫测,好几下砍中春风蛊,逼其节节后退。他说自己使刀手生,实则不然,饮霜刀的寒光在月下被抡出了花,刀锋刚劲急进。他将饮霜刀送给闫禀玉,要不自恃傲气,要不就是特意留给她防身。
即便卢行歧招招紧逼,春风蛊依旧能抵挡得住,他飞高那一下鲜血如雨点般挥洒而下,掉了那么多血,怎么身法还如此快?闫禀玉觉得不对劲,打开应急手电,去追对战的身影。
灯光扫视,就见春风蛊豁开的后肩已然合紧,如果不是残留在戏服上的血液,真跟没受过伤一样。明明是致命的伤,却可以回血,那不是他的本相吧,只有杀了本相,蛊种才会真正消亡。怪不得他放话如此嚣张,原来一年一相还能这样保命。
卢行歧即使鬼身阴力,也无法达到无限回满的状态,力懈而怠,衰势无挽,闫禀玉心焦起来,仿佛已经预见这场对战的胜负。
就在这时,铿锵一声响,饮霜刀与卢行歧先后坠地。
春风蛊放声尖笑,“不自量力!”
“卢行歧!”
闫禀玉想跑过去,被飞身下来的春风蛊拦住,手臂紧紧锢住她的腰,让她几乎窒息。
“别看他,不然我会生气的。”
“放开我!”闫禀玉推搡春风蛊的怀抱,眉眼尽是不屈。
春风蛊啧啧轻声,“我还是喜欢你刚刚迷离的眼神,最是勾人,来吧,跟我回去,帮我调息,我也会让你舒服的。”
他张口呵气,闫禀玉又闻到了那股香气,更浓郁,她预感极其不好,屏住了呼吸。
“呵~”春风蛊轻笑,“不呼吸是吗?那我便吻上去度香。”
他微微俯身,闫禀玉死命晃头,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还能被蛊种性骚扰。
“放开她。”卢行歧不知几时站了起来,手抓饮霜刀,背向月影。刀刃还在缓缓滴血,他的身影晦暗得像刚从地底爬出的怨鬼。
春风蛊不屑地瞥视,“凭你手下败将?”
卢行歧走到月光下,抬脸凝视着他,“难道,我不美吗?”
闫禀玉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卢行歧想干嘛?
瓷白肌肤,洒落血点,玉面生威,阴柔狠戾并相。上品!特别是当春风蛊想起,自己的血落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仿佛共感般使他有一种刺激的战栗。
春风蛊不禁松开闫禀玉,扬了扬下颔,示意卢行歧扔掉刀。
卢行歧照做,为取得信任,把饮霜刀扔到自己和闫禀玉够不到的地方。
春风蛊心喜,踮着小碎步过去,“你真愿意跟我走?”
卢行歧平声:“是。”
春风蛊来到他面前,呵气如兰,“那便受了我的情欲香。”
闫禀玉这边暂时安全,她认真认为卢行歧不是自愿的,要去解救他,却被他暗自的手势阻止。她愣在原地,万分不解。
待卢行歧体温升高,浑身发软,目光迷情,春风蛊得尝所愿地妖娆一笑,原本高大的身体竟蓦然缩小,变成长发及腰的女相,鬓角仍簪粉花,媚眼如丝。
“卢行歧。”闫禀玉不安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