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正处景区中心,停车难,冯渐微还真想下来看看纯手工的建筑。
闫禀玉看出他的想法,“晚上没事你们可以到这边逛逛,有酒喝有歌唱。”
那感情好啊!活珠子不了解侗族文化,自是新鲜,当即跟冯渐微申请,今晚要出来玩。
冯渐微也乐意去,就答应了。
鼓楼过去,就远离商业区了,车越开越静。
闫禀玉提示,“前边左侧的停车场停,接下来车开不进去了。”
“哦。”冯渐微将车停进停车场。
停好车,大家拿行李下车,沿着青石板路前行,过桥跨河,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吉昌寨。
正如闫禀玉所言,这个寨子很安静,吊脚楼古朴,水田里存留着稻谷收割后的稻茬。楼前菜垄,楼后茶树,溪流伴道穿寨,有几名老人在用竹筒取溪水浇菜,互相交谈。
这里的环境真安谧。
走到寨子中央,见到伫立在池塘上十几座木房子,与吊脚楼不同,冯渐微问:“那是什么?”
“禾仓群,用来储存谷物的,建造在水面能防火防虫。”闫禀玉讲解道。
真是奇特又聪明,冯渐微心底赞叹。
不远处的青石道旁,立着一间石头圈围的露天小屋,有树木生长出墙。
门关着的,活珠子好奇地张望。
闫禀玉又解释:“这个石头屋是萨②坛,里面供奉着我们侗族的萨玛女神,就跟鼓楼风雨桥一样,每个侗寨都有。”
活珠子了然地点点头。
一路过去再没碰到什么人,估计是因为中午,都在家忙午饭。
闫禀玉的家靠寨子后段,也是普通的吊脚楼,悬空一半有二层。
钥匙在一层厨房门头上的木缝里,闫禀玉踮脚取下,上二楼开了门。因为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钥匙随便放,她也不常回来,钥匙放外面方便邻居林叔照料屋子。
决定回来后,闫禀玉提前给林叔发了微信,想不到他收拾过屋子,还把床铺都洗晒过了。二楼有两间房,她带冯渐微和活珠子到老头的房间休息,自己回到小时候住的卧室。
“家主,三火姐好像不太高兴,回家不开心吗?”
“我也觉得她情绪蔫蔫的,估计老家的回忆不好,影响心情了。”
木屋不隔音,闫禀玉放下背包,坐到床上,听着隔壁的对话。她环顾房间,视线落到用了十几年的书桌上。
她最近一次想起这个家,居然是在鸡鬼的幻象里,而不是由她的主观意识。
沉默许久,闫禀玉忽而记起其他,起身去拉紧窗帘,确认屋内没什么光线了,她再拿出隐昼符,平放在桌面。
她蹲在桌前,手扶着桌沿,盯着隐昼符轻声喊:“卢行歧,你还好吗?”
昨夜看他魂体很淡,又隐昼一夜一天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怎么?”平稳的声。
一团黑雾从隐昼符飘出,在屋内漂浮,闫禀玉起身追随,她问:“你不化形吗?”
“为何要我化形?”黑雾飘到她面前。
闫禀玉抿抿唇,斟酌着回答:“想看看你。”
是她直接的心思,因为想确定他的情况,毕竟他的安危也关系到契约。
黑雾原先未动,而后飘远了些,散作身体轮廓,显出人形。
卢行歧站定片刻,让她看。
他的魂体跟昨夜毫无变化,闫禀玉记挂着一件事,绕过去看他的发尾,“你的头发还是白的,是怎么回事?”
卢行歧侧身,挡住她的视线,满不在乎道:“你之前不是猜到了吗?”
他不愿意,闫禀玉就不看了,退后两步问:“我猜到什么?”
卢行歧说:“阴力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