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势环境很熟悉,脑海中对应起一句话:……伏波渡八方岛屿中埋下卦阵,形成吸纳困守之局,有魂拘魂,无魂困守……
卢行歧见闫禀玉发觉了异常,便解释道:“当年阿爹埋下卦阵,与我说过,此阵昼以金乌,夜以中天心宿位为阵眼,四方八向阵位随四时阵眼变幻不同,进伏波渡的时机也有异。我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以为找准时机便能寻到正确方位,其实不然。”
心宿是东方七宿之一,四时阵眼变幻,也就是四季交替,心宿位置也会由其他星宿取代,所以阵眼会变化吧。听着复杂,闫禀玉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察觉重复的空间是假象,敢搭上她和韩伯撞岛。
她看着卢行歧,神色认真。
卢行歧继续道:“四时之中,心宿位数次替换,此前夜至最中天时,我在船头观望,四方八位却无任何特别之处,能让我确定为通道。在我们被风水耗子追逐时,我猛然想起刘家老宅的位置,被八座岛屿环绕,才了悟到此阵困守的精妙。其实伏波渡内是圆,而外为环,所以不论哪个方向进入,都是正确通道。不过阵势变幻的蜃象,让人视觉以为前方是岛,犹豫不决变道,便会一直打转在外围,不得其门。”
原来如此,是那些岛困守住他们的行踪。卢行歧的行为是有依据的,闫禀玉对他的成见少了一些。
既然四方岛屿已现,她说:“刘家老宅是不是就在前面?”
“是。”
韩伯现在还蒙着,闫禀玉问:“那要怎么开船?”
话音刚落,船自行启动。
闫禀玉明白,是卢行歧用了术法,“你说阵势之中术法功用不足,这船不会半道停下吧?”
卢行歧眼光斜瞥,有些不爽她看低自己的意思,“刘家老宅已到,术法便不再受控。”
好吧,闫禀玉放心了,对他不爽的眼神视若无睹。
船行片刻后。
闫禀玉眼尖地发现风水耗子的船,就在他们船的左侧,离着二三十米远,好像是往另一方向驶去。估计在别人地盘,这些耗子也忌讳,不敢再嚣张。
闫禀玉指那两艘船,“你看,他们怎么也在?”
卢行歧不意外,“我们进入伏波渡时,他们紧追不舍,也一同进入了。”
那船行得稳当,闫禀玉问:“阵势对他们没影响吗?”
“会术数之人大多修炼过心志,魂魄不易撼动。”
伏波渡里有穴成,倒让他们歪打正着了,闫禀玉恨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急甚,总不过冤家路窄。”卢行歧轻松哼道。
话意似是而非,闫禀玉疑惑转脸,却见卢行歧笑望远处,眼中映了森森月色,凉得邪异。
他视线之外,悠然矗立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庞大宅院,白墙青瓦,有竹摇曳,极具中式韵味。
——
宅院所在的岛不大,却满布建筑,处处灯火,点亮大片夜空。
明明那么亮的灯光,怎么一点端倪不露,说出现就出现?
近了,闫禀玉先看到码头,以及停靠的一艘轮渡。连接码头的是一条宽道,宽道左边还延伸出一条道路,直达一处空地,上面停着十几辆汽车,应该是停车场。
宽道右边直行便是宅院大门,大门两侧围墙包裹,将内宅圈得密不透风。从外看,只能看到屋顶和些微墙体,根本看不清内里概况,因为围墙实在太高。
“这就是刘宅吗?”闫禀玉喃喃道。
“嗯~”卢行歧应声。
他话音尾调上扬。
听着,似乎是有雀跃,但给闫禀玉的感觉又不止,像是又有着一些意义不明的期待。
船靠岸,韩伯也能活动了,但还不太能说话。
卢行歧先行上岸,闫禀玉扶着韩伯下船,跟随在后。
由码头上岛,宽道是带斜坡的,闫禀玉向上走,却一点也不觉累,相反身体感到轻松,夜风吹着,携带青竹香,闻着神清气爽。
这座岛没有特别势险的地方,平缓有致,给人第一视觉是舒服。这就是磁场,也就是风水。
只是奇怪的是,灯火通明,有大轮渡,有十几辆车,刘家应该人员不少,但却不闻一点人为的动静。
走了几分钟,到达院门,不出意外,门扉紧扣。这大半夜的,要敲门吗?
门前有石阶,闫禀玉安置韩伯坐下休息,再问卢行歧,“现在怎么办?要敲门吗?这么晚了,怪打扰人的。”
卢行歧负手四望,只说:“且等着,会有人来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