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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不可能…”林霁的手指在键盘上几乎敲出残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但所有检测程序都显示正常…”

技术团队的其他成员也陷入同样的困境，每个人都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却找不到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就像是…”一个年轻技术员喃喃道，“就像是幽灵穿墙而过，没留下任何脚印。”

“闭嘴！”首席技术官厉声喝道，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同样的恐惧。

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一声闷响格外突兀。

沈砚的拳头狠狠砸在强化玻璃墙面上，蛛网般的裂痕以他的指关节为中心蔓延开来。鲜血瞬间从破皮的关节处渗出，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刺目的红。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手撑在控制台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凤眼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恐慌与暴怒。

“二十年…”

他从齿缝间挤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二十年来我建立的一切…在他面前如同儿戏…”

母亲病房窗台上的猩红骷髅、车祸现场的老照片、被轻易突破的核心服务器…所有这些画面在他脑中疯狂旋转，最终凝聚成童年那个血色黄昏——母亲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撞飞，鲜血在白裙上绽开刺目的花…

那个他花费二十年时间试图摆脱的噩梦，原来从未远离。

靳屿的声音穿透了那片血色的迷雾。他几乎是冲到沈砚身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那个微微发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松开！”沈砚下意识地挣扎，声音嘶哑，“我没事…”

“有事！”靳屿罕见地强硬，手臂如铁钳般箍紧，“你很有事！但没关系，我在！”

沈砚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靳屿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与他平时骚包的香水味不同，这是工作室里最常闻到的气息，此刻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呼吸，砚哥，跟着我呼吸。”靳屿的声音稳定而有力，完全不见平时的嬉笑，“吸气…呼气…对，就这样…”

他一遍遍重复着，像哄孩子般耐心。沈砚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额头无力地抵在靳屿肩上，呼出的气息灼热而颤抖。

指挥中心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别开视线，给予这对“夫夫”难得的隐私空间。只有林霁担忧地看了一眼，又迅速投入工作中——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鹰影”到底在系统中埋下了什么。

沈砚无意识地喃喃，声音轻得只有靳屿能听见，“不能再失去她…”

靳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脆弱、恐惧、几乎崩溃。这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原来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不会的，”

靳屿斩钉截铁，“伯母现在很安全，夜莺在那里守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