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汇报转移进度。”他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但尾音的一丝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动荡。
“转移小组已到达疗养院,正在护送夫人前往安全屋。”
耳机里传来夜莺冷静的声音,“沿途有护卫车队交替护航,无人机全程监控,预计25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靳屿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沈砚罕见地失态。这个总是冷静自持、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男人,此刻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虑而不安。
当沈砚第三次输错安全密码时,靳屿终于走上前,轻轻按住他的手:“砚哥,深呼吸。”
沈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变得锐利:“我没事。”
但他的手指依然在轻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靳屿注意到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这是恐慌发作的征兆。
“你当然没事。”
靳屿语气轻松,试图缓解紧张气氛,“就是手指不太听使唤而已。来来来,让我这个艺术家帮你操作,保证比你的技术团队还高效。”
他自然地接过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流畅地滑动,很快调出了沈砚想要查看的监控画面。沈砚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靳屿对这套复杂的安保系统如此熟悉。
“别那么惊讶。”
靳屿头也不抬,“你这套系统的人机交互界面是我设计的,记得吗?‘为冷冰冰的安全系统注入艺术的温度’,某个没眼光的资本家当时还嫌弃得不行。”
沈砚沉默了。他想起来了,那是靳屿刚搬进来不久时的事。当时他觉得靳屿多管闲事,但现在看来,这个看似不着调的艺术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平板电脑上弹出一条警报:一支不明车队正在接近护送路线。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夜莺!三点钟方向有可疑车辆!”
“已经发现,正在处理。”
夜莺的声音依然冷静,但背景传来急促的指令声,“第二护卫车队已经进行拦截对方撤退了,是佯攻。”
沈砚猛地站起身,又因为眩晕而摇晃了一下。靳屿立刻扶住他:“砚哥!”
“他们是在试探”
沈砚喃喃自语,眼神失焦,“就像二十年前一样先佯攻,分散注意力,然后”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手指紧紧抓住靳屿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们不会放过母亲的永远不会”
靳屿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脆弱、恐惧、几乎崩溃。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沈氏总裁不见了,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母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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