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暂时没有办法,那便先去做。”钟辞合起地图,瞥了一眼下方的众人,“至于需要的人力物力,本宫希望在三日内统计清楚。此工程的监工交由何刺史负责。”
“殿下!”
陈兴安骤然抬头,满脸不理解。
却在触及她冰冷目光的瞬间偃旗息鼓,垂头附和:“……是。”
“都下去吧。”钟辞拿起地图起身,随后深深看了一眼何曹后就径直离开。
新建堤坝一事,被她强势地一锤定音。
此后陈兴安也老实了不少,虽说还是如同之前一样在献着殷勤,但其下的官员再也没有不长眼出来瞎蹦跶的了。
由于地势的原因,这次工程还涉及到了阳和县地区,何达也是马不停蹄赶来了安元郡城内,面见过钟辞后就与宗亲何曹商量后续工程的开展。
而以督察之职来到河州的王业,在刚踏入河州地界就被控制了起来,关押在刺史府内,时刻被监视着。
钟辞来到他住的院落的时候,他还在屋子里狂怒发脾气,瓷器碎裂和木头断裂的声音几乎不停歇地从屋子里传出。
“何曹,你脑子是被猪吃了吗?!这河州是你管辖的地界,什么时候轮到四公主说话了!”
“你还把我关着,你就不怕老子回去参你一本!还河州刺史,我呸!没有杨家你屁都不是!”
“还有四公主,你欺瞒陛下,私自揽权,在河州横行霸道,等我回到王城,势必把你在河州的所作所为全部上告陛下!”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吱呀——
门缓缓推开,入目就是满眼猩红十分气愤的王业。虽身着官服,但是由于这几天的关押已经皱巴不堪,发丝也格外凌乱,伴随着屋子内的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关的是一个疯子。
“那王大人以为自己还能活着回到王城吗?”钟辞扫了一眼屋子内的现状,漫不经心笑问道。
对方一见到她,第一反应如临大敌,但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她在宫里的地位和处境,瞬间变得气愤不屑起来,冷冷哼了一声。
“四公主难不成还想杀了我不成?陛下让本官出使,就是为了来河州查看如今的情况,只要本官将如今河州的情况悉数告知陛下,就算你是陛下亲子,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似是觉得威慑不够,又狠厉威胁,“你如今把我关起来,陛下收不到河州的消息,下次派来的,可就是裴太尉的军队了!”
“说完了?”钟辞挑眉,淡淡问了句,全然一副对对方威胁的不甚上心,“说完了的话,可就到我说了?”
王业闻言,底气也开始不足起来,虽是红着眼睛恶狠狠盯着钟辞,却在瞥到她身后两个托着盘的侍女后,不由得退后两步:“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不能杀我!”
“秦支。”不理会他色厉内荏的喊叫,钟辞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秦支上前,直接按住了他不断挣扎的身体,逼迫他跪了下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钟辞俯视着他,眉眼弯弯,在他极度不安的眼神中,对左手边的若青招了招手。
“一,每日书信一封,传回王城,我保你一条命。”
“不可能!想让我为你掩护,除非我死!”王业拼命挣扎着,若不是秦支拉住他,恐怕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活像一只发疯的野狗。
闻言,钟辞只是微微一笑,对右手边的向兰招了招手。